天色刚蒙蒙亮,小院的屋顶上就围了一群喜鹊在报喜,有时“喳喳”两声,也有时两三声,就在院子的上空忽上忽下。
骆涛没有理会它们的存在,自顾的洗漱,用净水清洗这一夜的污秽,主要的是骆涛也不曾看见喜鹊,老娘苏桂兰做饭弄出的声响倒是不小。
“洗刷刷,洗白白”
骆涛拿着牙刷在口腔内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的猛刷,离近了听“次次”的声响不绝。
一嘴的白沬,打开水龙头,头侧着嘴往上仰着,接了一口水,“咕咕”在口腔内清理一下,然后吐出,再接着如此反复几下,感觉差不多就冲洗一下牙刷,肩上搭着毛巾回屋。
这个天刷牙根本不需要用杯子,带杯子就是一个累赘。
“小家伙醒了吗?”骆涛轻声问朱霖。
“呵呵,早睡醒了就是不愿意起来,天都暖了他还赖上床了。”朱霖说着就想笑,小家伙现在可是一家人的开心果。
“你先去吃早饭上课去吧!”骆涛对着朱霖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结束北电表演进修班的上课生活。
去年她在田庄庄导演的《小院》中又过了一把戏瘾,有时还闹着让骆涛给她写剧本。
骆涛也曾想拿起笔给她量身定做一个,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开头,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写小说全都是靠灵感和别人的经验。
只能等西安电影厂吴天明导演来改编《山遥路远》,不然自己可帮不了她什么。
写不出稿子的骆涛,只好转头劝朱霖多积累一下演戏经验,不要急于求成。
她是不认同骆涛所说,一直在嘴上挂着话大意就是骆涛对她演戏这事有看法。
还生气了一段时间,还好有人找她演戏,要不骆涛非被她折磨的发神经。
“嗯,你喊小家伙起床,记得给他饭前漱口。”朱霖在镜子前拢了几下自己的齐肩短发,又嘱咐骆涛照看小家伙的事。
“知道了。”
说到漱口就是多此一举,多半的漱口水都被小家伙给喝了,他那么小怎么可能懂的这漱口。
学医就这点不好,老是讲究卫生生活,才一岁的小宝贝就开始学习护齿,这不是难为他嘛,转念一想媳妇吩咐的事照办准没错。
“嗯,那我走了。”朱霖得到了骆涛的承诺,她便去北房吃早饭然后去上课。
骆涛看着炕上倦缩在被窝里的小家伙,两只小眼提溜溜的发亮,骆涛拨一下被子,他就往里缩一下。
“儿子,可以起床了,你看看大太阳都晒屁股了,爸爸今儿带你遛鸟,你去不去啊!”骆涛对着被子自言自道。
小家伙也不出头,躲在被窝里也没有动静。
骆涛只好掀了一下被子,让他知道一下社会的险恶。
“哈”骆涛真给掀了一半,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大屁股,这开裆秋裤太露肉了。
一把给他抄过来,小样还想跑,“还跑不跑了。”
骆涛用手轻轻的挠了几下他的腋下,挠着痒痒肉儿。
“呵呵”他笑着小手舞动身子乱扭。
没有哭就好,骆涛熟练的给他穿好衣服,又用手给他梳了一下发型,戴上小帽,啧啧,这小帅哥也太帅了吧,赛骆涛。
刚出卧室门,苏桂兰就走了进来。
“嘿嘿,小乖乖起床了嘛。”
她不由分说的就从骆涛怀里抢过了孩子,嘴上夸着小家伙,还用手把弄歪的帽子给他扶正。
她也不理骆涛就抱着小家伙去北房吃饭,嘴里一直有着话,不停地给小家伙唠叨。
骆涛拍了拍身子,便也跟了过去。
“吃好饭了。”还没进屋就和朱霖迎个面。
“嗯,你快进去吃吧,我不和你说了。”朱霖嘴里还咀嚼着饭,急匆匆又往东厢房去拿自己的东西准备去上课。
“我爸走了吗?”
“嗯,清早提着鸟笼溜了一圈,吃了一点饭就去上班了。”苏桂兰在喂着小家伙蛋羹边回着骆涛。
一天一顿蛋羹,这年月也算没让他吃苦了。
“我爸还真勤快,离上班还有一个多钟哪。”骆涛喝了一口粥,嚼一口馒头便说道。
“哼,你当你爸那厂标兵好当的。”苏桂兰微微怼了一下,时不时用白手绢给小十月抹一下嘴。
骆涛现在认为还是吃饭好,跟苏桂兰聊天不是被怼死,就是聊的话题中蕴含的知识充炸了脑子。
……
苏桂兰坐在院子里纳着鞋,嘿嘿,这是准备给骆涛做的,老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骆涛则坐在逍遥椅上,边看书边逗着坐在儿童椅上玩木汽车的小十月。
“叩,叩叩”
苏桂兰看向骆涛示意他去开门迎客。
骆涛放下手里这本同治十三年版的《泉志》,便起身开门去了。
“吱”
“啊!张先生,王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骆涛不开门不要紧,一开门好家伙两位大佬提着礼品立在门前。
“没想到我们来吧!”张先生拄着竹杖笑着说。
“嘿嘿,这事我哪里敢想,二老来真是让我家这寒舍蓬荜生辉。”骆涛笑的两个牙花子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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