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暮钟已经敲响。
郁闷了好久的天,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脾气一来突然间变了脸,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胡同的巷子,穿梭着来去自如的自由之风,它们还兼并裹挟走一些空气中的闷热。
在京城是很难看到雨打芭蕉的雅趣,但雨拍葡萄还是能瞧见个仔细。
遇到下雨天一家人也都不会出去,大家便会围坐在客厅,吃着小零食,看着新出的电视剧。
对于追剧,骆涛是没有那个爱好,上辈子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没看过。
有时偶尔追追剧,也不是说他有多么喜欢,骆涛就是纯粹的看看,怀一下旧。
“这孩子怎么了?之前不是都说好好的,这个暑假去香江,这会儿怎么又不想去了?”
坐在书房窗前的骆涛,手里写着什么东西,一心二用地询问朱霖具体情况。
她双臂怀抱在胸前,靠着门边,神似平常人家的妇人。
“问了,他说要趁着暑假这段时间跟着张叔学习制作鲁班锁。”
一听小十月又是要学木匠活,骆涛就烦的不行,心想这孩子不会真的迷上了木工了吧。
想当年明朝的木匠皇帝,木工做的是不错,但江山呢也快完了。
手艺人的事,还是要手艺人去传承。
不愁吃不愁喝的,有几人去学习手艺。
就是想学也都是把它当做爱好,要是当成主业那就危险了,这便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之前不是学会了吗?这怎么又要学。”
“他说是要做更有难度的,我也听不明白,反正他现在是迷上了这鲁班锁。”
骆涛听的直皱眉,手上的事情,也没多少耐心处理了。
“啪”合上。
“这孩子是越来越有点不务正业,你也不管一下。”
自己没本事,反倒怪起了别人。
朱霖瞬间立直了身子,脚紧接着往前迈了那么一小步,推了一把,正要起身的骆涛。
“你怎么不管呢?别什么事都怪我头上。”
骆涛在惯性下往后慌忙地退了两下,待扶稳,也不敢继续直怼朱霖,只好现实一点道:“我要能管住他,还跟你说什么?”
“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咱们的合计一下,我还等着十月在我退休后接班呢。
好家伙这要是干上了木匠,我生他干嘛?”
他这话彻头彻底透露出一股典型的小农守旧思想,新时代、新的召唤,骆涛的这一套是有点落伍了。
再者这话到了朱霖的耳朵里,令她感觉到极不舒服。
生活中难的见她,借着怒气拔高声音。
“骆涛,你这思想太封建了哈,都什么年代还来那一套子承父业……我可告诉你,我生儿子可不是让他来接你的班的,他想干什么?你管不了。”
骆涛也是难的一次同她生气。
手拍着桌子,回敬道:“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她一点不怵骆涛,直接迎着他的目光,“因为你思想落后,之前我还以为你这人开明呢,谈什么未来,感情你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可不是什么好词汇。
“我怎么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是看明白了,你不但表里不一,还嘴硬。”
这句句都扎到了骆涛的心窝上,这刀刀见血,骆涛想反驳又是无从下嘴。
蹙眉看着这位平日里,以温柔优雅示人的枕边人,今儿这是怎么了,老跟他唱对台戏。
“唉!”
望着她咄咄逼人的模样,只能长叹一口气,抹过脸,“你就惯着他吧。”
朱霖今儿如此的反常,这事细想一下,也不难猜出个始末。
小十月跟老张头学木匠,这事之前骆涛也是同意的,那时不过只当他对木工活好奇好玩,不过就是三分钟热度,之后还是该干嘛干嘛。
可惜,骆涛所想落了空。
时间证明了小十月这个小屁孩,真的喜欢上了做木匠活,一到周末就和几个他的狐朋狗友去兰园。
老张头也是默契的在这两天,哪儿也不去就坐在家里等着小十月他们。
不过,老张头可还没有胆大到让小十月上手自己做,顶多也就是他锯好材料,再由小十月去组装。
一来二去,这时间一长,骆涛也就发觉不对劲儿。
等他反应过来去制止的时候,小家伙都已经搞明白鲁班锁的奥秘。
这时候也已经为时已晚,骆涛望着组装的鲁班锁,也只能默认。
孩子有这方面的天赋,不承认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之后骆涛还是再三警告他不要把全部的心思沉迷在这些上面,要专心上学,以后继承家业。
但是面对这样无惩戒的警告,只会让小十月更加去追求他的爱好。
一而再,再而三,骆涛真的对这事发了火。
可……
唉!现在的骆涛也是无奈啊!
如今连媳妇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他还哪里来的勇气去制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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