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瞪了他一会儿,转头确认小男孩睡得香甜,便坐到椅子上,仰面朝他,压低声音。
“那是因为你没听到,刚才商宇麒是怎么八卦的,我怕有损你的形象。”
肯定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除了“成皮糖”之外,他居然还有个隐藏多年的“盯盯”的外号……简直离谱至极。
她忍住没告状,又犹犹豫豫道。
“而且……”
成辛以好整以暇等她的下文。
“如果只有小曲他们几个听到也就算了,还有姚队在,我只是觉得,就算不掩饰这层关系,也不该是在这么被动的情境下吧……就算要说,好歹也该是自己主动去承认,才体面一点吧。”
“体面?”成辛以从桌沿滑下来,转而坐到床角,拉着她的手一起换了个方向相对而坐,视线与她平行。
“怎么,当年我难道是靠着坑蒙拐骗把你偷到手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又胡说八道。”
方清月捏了捏他的手指,随即又被他反握住,两个人的膝盖轻轻蹭在一起。
“反正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一直瞒在鼓里,放心,姚澄亮这个人呢,虽然平时看上去咋咋唬唬不靠谱,但他和孟余一样,都是能在关键问题上分出轻重的,不该说的不会乱说。今天的事,客观事实层面上可能确实瞒不住了,但主观臆断层面,有我在,不会让它过分发酵的。”
她想了想,听着窗外新一轮微雨轻敲窗棂的滴答声,笑笑。
“主观臆断层面……你指的是商宇麒说我‘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事么?”
成辛以微怔,高高扬起眉。
“他敢拿《笑傲江湖》里的这句话说你?活腻歪了吧。”
她耸耸肩。
“反正我怼回去了,我说他是文盲,引用错了,他说成‘无趣’了。”
成辛以笑起来。
“怼得好,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多灌他几杯,再跟他老婆告状,让他爬,好不好?”
她抿嘴笑,又看了看他额角已经恢复好的伤。
“那今天晚上又要喝酒,你不是又要食言了?”
“那……”成辛以状似认真地想了想,左手中指在她掌心肉里轻轻刮了刮,轻声问。
“那我今晚再补偿你一次吧?”
“……去你的……”
前车之鉴间隔不久,她当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种“补偿”,脸登时涨红到耳根。
“羞什么,我很乐意的。”
他笑眯眯望着她,把她的手虚握成拳,让柔软掌心包裹住自己的左手中指,写字茧埋在拳心里面,远节指骨邪恶地向上勾了勾,又贴近她红彤彤的耳朵,唇贴上去,呢喃道。
“用这个,或者换成别的也可以,只补偿你,反正我的自制力也需要挽尊。”
“……成辛以你流氓啊,你不要……”
她脸颊滚烫,急急忙忙甩开他的中指,停止接受这种变态色情的模拟动作,但人旋即被他搂进怀里,唇角被亲了亲。
“别……少儿不宜。”
她推开他的下颌,慌慌张张别过脸,越过他的肩,瞧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奶娃娃。
从她现在的角度,正好能看清奶娃娃的睡颜,憨态可掬,可爱到爆。她趴在他肩上眯眼细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她的干儿子实实在在是长在了她的萌点上。
“就那么喜欢这浑小子?”
他轻轻揉着她的耳朵。
她把下巴垫在他的右肩膀上,觉得他穿的这件明明是休闲款衬衫,肩线却似乎特别硬,便又在上面蹭了蹭。
“喜欢啊,我又不是每天都会突然冒出一个干儿子来……不过你这叫法,总感觉有点穿越。”
“嗯?”他搂着她的腰,紧贴耳畔的低哼像大提琴的尾音。
她慢慢哼唧着。
“‘浑小子’……听上去像老爷子对你的叫法,这几天每当我想问他到底是怎么骂你的,他都会这样叫你,结果现在,变成你这样叫别人了。”
他轻声笑。
“老袁可能才真觉得我‘面目可憎’吧,欺负他宝贝孙女了。”
她也抿嘴无声笑了一会儿,感觉到他侧了头,嘴唇的温度开始靠近衣领之上的脖子和耳后的皮肤。
……
有些痒,连带着腰一并酥麻发软。但方清月没躲,因为知道他不会在这种马上要外出的时候留下明显痕迹,所以继续留在他怀里,甚至手也从下往上抱住了他的肩,心中却不禁再次开始升起略微迷茫的念头。他们两个现在的肢体接触简直比十年之前有恋人名分时还更自然,就像是已经自动跳过了“和好”这一步,只不约而同专注于通过繁忙工作间隙里亲密而温暖的接触,来融化这漫长十年的冰冷分别时光。
就这样无声无息亲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吮着她的耳垂轻声道。
“不过,喜欢归喜欢,这是两码事。”
“嗯?”
她不明所以,想抬头,但被搂着看不到脸,只能听到他幽慢的声音。
“首先呢,这件事虽说确实该早做计划,但没必要把时间节点定得太严苛,我不想你有压力,顺其自然就好,我一点儿都不急,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但不要给自己设期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棉花爱人请大家收藏:(m.19wxw.com)棉花爱人19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