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
——
“我本来还想着,再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想清楚,愿意乖乖地跟了我,咱们也算是有个好结果,我不会亏待你的……”
段驰的口鼻之间喷射出激动的气息,浑浊眼球在安全帽檐之下盯着她,手肘施力,刀尖抵着童老爷子的脖子死死不放,后者呼吸急促,脸色唰白,浑身发抖。
方清月努力保持冷静,又听段驰恶狠狠地啐了口痰,继续说着。
“可是啊,事情闹到现在,我也没时间了,我只能这样来找你,带你走,我先带你出国,等我们彻底逃出去了,我再好好哄你,方清月,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带你过好日子,好不好?”
她果断摇头。
“段驰,如果你今天伤了无辜的人,那就没得商量,我宁愿死,都不会跟你走。我说到做到。难道你想带走我的一具尸体么?”
男人短暂怔了怔,又啐出一口。
“草,你他妈的,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犟啊。”
她看看帐篷外的人流,又转头盯着刀挟人质的男人,脑中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条阴暗无灯的小径、和那只扯住她书包企图动手动脚的胳膊。就是那时,她早该想到的,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曾经匆匆一眼模糊瞥到过段驰右手手肘上的烟疤……如果她能早一点想到就好了……
但面上依然冷定不惊。
“读初中的时候,我好像没有跟你单独相处过几次吧?段驰,难道你不想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说会儿话么?你先放了童老师。”
“你别把我当傻子!”
段驰冷冷哼了一声,沉重眼袋抖动两番,胳膊一提,将童老爷子掳了起来。后者喉咙内部发出一声惊恐的低鸣,声音含糊,既像是在叫“小月”,又像是在叫“救命”,但刀尖抵颈,口鼻被捂着,半句完整的话尚未说出来,已被狼狈地拖到帐篷内的立柱边上。
段驰努嘴指了指她的白大褂,一边用刀刃强硬扳起童老爷子的脸,一边从自己兜里翻出绳索,麻利地将人绑在立柱上,朝她吼道。
“手机,把你的手机交出来,放在这里!”
童老爷子危在旦夕,容不得方清月再拖延太久,她只能先安抚照做。
段驰已经绑好了老人,捡了堆破烂脏布堵住后者的嘴,一掌将人质击得翻着白眼晕了过去,但刀尖仍抵在其要害没放,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检视,拿起她的手机翻看一眼,确认她没有使什么心眼,就又将手机丢到地上,哼了一声。
“乖,你如果不想让我抹了这老头儿的脖子,就跟我走,去上那辆空的救护车。你也看到了,这里遍地都是老弱病残,一抓一个准儿,你要是敢多发出一点声音,我就随机捅死一个,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
——
段驰原本并没想马上对方清月为非作歹。
起初,他只是用黑胶带黏住方清月的嘴,又让她戴上医用口罩遮挡,刀尖在红马甲的掩护下抵着她的背,趁乱将她劫持上救护车,逼她坐上副驾驶,用绳索捆住她的手,绳索另一头攥在自己手里,让她无法跳车逃走,只在帐篷里留下一个被绑得死死的蠢老头儿和方清月的手机,将救护车先开出熙阳岭养老院的前院,飞快向西驶去。
时间紧迫,机不可失,他们制定过极为详细的计划(至少段驰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非常详细——先将人带去那个地方、按计划布置好现场,然后等人齐了,一箭双雕,这才是重点。
驶上大路之后车流稀疏,那帮愚蠢的警察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发现他。
他一手把着方向盘,顺利擒住肖想多年的女人令他心中大石放下一半,响亮地吹了声口哨,甚至还因为人质被黏着嘴,胆大妄为地开了驾驶座的车窗吹风。他侧头看去,只见方清月的额头和脸颊格外白皙,脖颈修长玲珑,即便被蒙嘴束手发丝凌乱,也依然镇定得很,完全没有露出一丝慌张害怕的样子。
段驰哼了一声。
“怎么,一点儿不怕我?”
但方清月根本没搭理他,只望着窗外一声不吭。
她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在面上露出半分。
为什么,这个段驰居然只黏住了她的嘴,却没蒙她的眼睛,丝毫不担心她留心记住逃跑路线……这是为什么……
……而且,他走的路线监控不多,但并非没有,方清月已经注意到了至少两个沿街的摄像头,接下来应该是五原河方向……开一辆救护车劫她,目标也极大……再加上这种车速虽说很快,但根本算不上是逃犯逃命该有的速度,就好像……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会被警察追赶……
……难道……
……
段驰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她和从前读书时一样沉默高冷、镇静聪明、难搞得很,却又实在是漂亮得令他移不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尝过不少女人的滋味儿,但却自始至终一直忘不掉她。没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就是“白月光”的力量吧……他边开车边看她,渐渐觉得下身有点痒,舌头缓缓舔舐牙齿,紧了紧绳索,直接上手摘了她的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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