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大力到达了商震他们营地的时候,商震已经带人再一次踏上了战斗的征途。
这回他们是十几个人分乘了两驾马车,其中有人还扮成了老头,并且毫无例外的,边小龙再次恢复了女装,头上又系上了用花布做的头巾。
原因是,商震说如果咱们两驾车上坐着的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年,外人看一眼那就会起疑心的。
马车颠簸着向前跑,作为传令兵的沈木根好奇的关注着商震。
原来他觉得商震这个长官轻易也不说个话,这长官不说话就会给下面的一种压迫感,他就有些怕。
可是当沈木根给商震当传令兵久了之后,他才发现商震其实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
商震不骂人不打人也不发脾气,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商震确实比副营长王老帽要好伺候的多!
而就在昨天他又见识到到了商震让他编谎从饭局中跑了回来。
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商震的脑袋里能够装下那么多事!
如果说沈木根是在关注商震,而商震虽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却哪有功夫理会他,一路上他所专注是一切与战斗运粮有关的情况。
他要沿途查看地形,有时还会问一下钱串几句,比如路旁的村子什么情况?比如附近有什么样的武装势力,比如这种道路通行的情况。
商震知道,这回抢粮其实很难,因为这回他们又跑出去了100多里。
怎么抢粮是一回事,怎么平安无事的把粮运回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正所谓道道都是坎儿,哪一道坎儿过不去,这次抢粮就都会徒劳无功。
商震就这样坐着马车带人走了几十里地,等到了一块平坦的地方他没再有新的疑虑之后,这才收回了目光,右手按着屁股下的车板活动了起来,那屁股已经被马车给硌疼了。
而到了这时,他才注意到沈木根还在看着自己。
“你老看着我嘎哈?”商震终于好奇了。
“我就是想为啥营长你遇事不乱,昨天好像也是挺大的事儿,你咋好像就跟没发生似的呢?”已经不怕商震的沈木根说出了心里话。
“干一样像一样,尤其是打仗,暂时改变不了的就都要放下,只关注眼前的事儿,大老笨师父说这叫当下,是吧?”商振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听商震这么说,车上的人便又扭着脑袋看着同样坐在马车上的大老笨,大老笨则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此上大老笨和别人一样也把小腿耷拉在了在车旁,这回他也不盘腿打坐了。
因为坐过马车的人都知道盘腿坐在马车上,那屁股绝对会由两瓣颠四瓣最后再颠成八瓣的!
而这一看大老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恢复了女装打扮的边小龙竟靠在大佬笨的身上睡着了!
就眼前的这副情形有说不出来的和谐,就像大人在搂着个小孩。
谁都知道边小龙相中了大老笨,天天象个跟屁虫似的就总跟着大老笨,至于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发展到可以公开的靠在一起,这个没人知道。
借着没当逃兵之前白斩鸡的话是——他们俩的关系是这样式的,父女、爱人、情人、老蒯(kuǎi)。
当时白展因为这句话还被老兵们给笑骂了一顿。
因为“老蒯”这个词儿在东北是老头子对自己家老婆子的称呼,类似于“贱内”“家里的”。
但凡走路不穿着带大裤裆的棉裤,走路时还不时不时的用两个胳膊肘夹下裤腰的老头子都不会用这个词儿!你说那白斩鸡不是在埋汰人吗?
简短截说,商震带着人花了两天的时间在路途上,在第三天的早晨当他们看到了远处的一座山时,钱串儿告大家伙,那里就是这次他们要攻打的目标,被唤作白云崮。
就这样又走了半个多小时,钱串儿就让所有人都下车了,领着他们把马车放到了树林里的一户人家。
毫无疑问,这户人家就是钱串儿的眼线之一了。
然后商震他们这些人改成步行,分成了两伙还得是稀稀拉拉的往那白云崮方向走去。
原因是白云崮是附近这一带的制高点,如果他们坐着马车靠近那白云崮的话,很可能被对方发现,不管是山上的哨兵,还是山下人家的眼线。
等到走到距离那白云崮也就还有两里来地的时候,钱串儿指着前方山坳里的村庄说道:“这个村子就叫白云崮村,就在白云崮的山脚下,咱们围着这个白云崮转一转先看看地形。”
商震他们就借着地形的掩护围着那白云崮打起转来。
都说望山跑死马,转山那也是真累腿呀。
假如说那白云崮是圆的中心点,商震他们现在所走的就是近似于圆形的周长。
商震为了把地形看得更清楚,有时候难免要接着往白云崮靠近。
可是他一看自己身后这10多个兵拖拖落落的,这可不行。
自己用望远镜能看到山顶的情况,那么山顶上万一有望远镜的话,同样可以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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