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
宁荣站立与微微寒风之中,反复思量之前种种猜疑,又考虑目前闹事的矿井工人『逼』到家门这迫在眉睫的窘态,索『性』搬了一张大椅子,坐与院子当中,吩咐管家打开大门,要求矿井工人打发几个领头的出来,到院子里跟他理论。
工人们面面相觑,于是选了几个会功夫会说话的,安排他们去直面宁荣。
当他们步入宁府大门的刹那,看见如此深旧广阔的宅子,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宁,宁大老爷。”有一位略胆怯的工人看见宁荣的第一眼,脱口而出。
他忽然不会喊二少爷,因为看见他那身军装还有他那有威慑力的眼神,就有些不寒而栗。
宁荣看见他们有的如此胆怯,不禁有些好笑,即翘起了二郎腿,一一打量着他们。
这些来闹事的工人,衣衫褴褛,他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宁显见二弟像审讯犯人似的坐在那里,不禁生气,赵玉雁却在他耳边犹如吹风般的使坏说着:“那些人本来就该好好教训一番,不规规矩矩的在家等候老板的补贴,自己跑出来闹,还想得到什么。”宁显便不再发怒。
老先生发觉如今的宁显,似乎魂魄都要听赵玉雁的话,不禁暗暗担忧:“若是此女如二少爷所说,是个妖孽,我得好好控制她,不让她的美貌恢复,如今她这般得势,若是漂亮脸蛋再复原了,那宁家岂不要岌岌可危。”
于是他想着方子,一边可以应付宁显,一边就拖延时间不让赵玉雁尽快过门。若是此女快速嫁入宁府,会有如何光景,他担忧这想不到的未来。
院落里。
宁荣吩咐着管家还有旁边会写字的仆人,把矿井工人们的要求逐一的记录下来,得意的笑道:“就这么点东西,还值得你们从甘肃那边特意跑过来要吗?”
宁显在厅里等着焦急,徘徊不堪,于是准备步入院落,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赵玉雁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觉得还是锻炼一下二弟的本事吧,看看他处理事情的能力,这件事情这么小,用不着咱们『插』手。”
宁显被她拉回来,座位上坐好,然后一勺接一勺的给他喂鸡汤:“好好补一补,过些日子,咱们还要结婚,请客回礼的也要『操』劳的。”
赵玉雁如今的一举一动都颇得宁显的喜欢,他竟一把将她拉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眼睛扫视到那位老先生:“我说让你给少『奶』『奶』调制『药』膏擦脸,什么时候能做好?”
赵玉雁察觉到了老先生神情有异样,估计他在用『药』的时候可能会采用一些手段,毕竟自己当时控制过他和二少爷,因此他们对她可能有一些猜疑。但是她的修复其实是『操』纵在自己的邪术之中,老先生那点『药』,对她其实根本就不起作用。
宁荣打量管家递给他的账目本,看着上面的各种物品需要补贴,他不屑一顾的笑了:“这么点东西,真的不值得,好了,今天就当我行行好,做捐助吧,管家,从库房取些东西给他们拿过来吧。”
有几位脾气大的矿井工人随即不满,攥着拳头。
“怎么?你们几个还有话说?”
宁荣将二郎腿放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你们还想要什么呢,说说看。”
一位壮士的矿井工人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说道:“刚才你们几个记住的那些只是亏欠我们这几家的东西,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你算算你们应该给多少?而且你绝对不应该说是捐助才给我们,我们这些是当得的,不是你们可怜给的。”
“呦,想不到你们这些穷人还挺有骨气。”宁荣从座位上起身,转了半个圈,打量着他们:“我只能补给你们一些衣裳钱,免得你们冻死,至于多余的,那是不可能的。”
壮实工人鼓足勇气说:“二少爷,你这样就太过分了。”
却果然不出他所料,啪的一个大巴掌立刻扇在他的脸上,脸上立刻出了红『色』的隐隐血印。
宁荣是用了功力扇过去的。
他感觉自己被打得嘴角发麻,但是仍然坚定的说:“快把我们当得的还给我们。”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宁荣靠近他的身边,怒瞪着他的眸子:“在刚才的记录账目上再多加两成给你们,多一块都不会再给了。”
宁府大门,被焦急的工人撞开,大家蜂拥而上,很快就都拥到了宁荣的面前。
为了活命,为了这点工钱,他们不顾一切的拉扯住了宁荣与管家。
“事情严重了,玉雁,我马上出去看看。”宁显三步并两步,焦急的赶到院落当中去。
“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我们这是杀人如麻的宁府。”宁荣被他们拉扯的不厌烦,从腰间取下来手枪。
大家见手枪掏了出来,随即默然退后了两三步,但是宁荣战战兢兢,也不敢开枪,毕竟这是宁府是大宅子,影响声誉,父亲怪罪下来亦是不好。
宁显赶来,却挤不到人群当中去。
眼看着二弟与矿井工人们对峙的眼神,一位胆大的矿井工人立刻冲上前去,壮着胆量用他的功夫甩开了宁荣的手,把手枪飞了出去:“光天化日之下,量你也不敢开枪打我们,你们本来就没有理由。”
手枪被摔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矿井工人们拍手叫好。
宁荣顿时感觉到无地自容,回身看着台阶上担忧神情的哥哥。
一只纤纤玉手,却静悄悄的捡起来这把手枪。
在人群的喧哗声之中,一声枪响划破了天际。
子弹不偏不斜地打到了刚才甩枪的工人额上,他退后摇晃了两下,摔倒在他的同伴身上。
同伴矿井工人手忙脚『乱』扶着大叫:“阿刚,你快醒醒。”
“如果有谁胆敢在我宁府闹事,就是下一个阿刚!”
宁荣回身看着台阶之上喊话的赵玉雁,忽然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若她未划伤脸皮,他宁荣又怎会放手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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