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在布局的时候,做好了半途被日本人发现的准备。
为此,他都准备了好几个预案,如弃车保帅、壁虎断尾等。
但离谱的是这些物资不仅全须全尾的转走,且都过了三天了,日本人竟然没有发现!
这让等着唱下一场戏的张安平哭笑不得。
虽然这跟东野机关未曾将目光聚焦有关,也跟护厂队被日本人当做自己人有关,但毫无疑问,这也证明了东野机关内部因为权力更替,导致在内部行政上出现了致命的纰漏。
东野机关都这样了,作为讲究的对手,张安平不得好好教育教育?
只是他“教育”对手的方式却首次遭到了全票反对。
会议上,当张安平提出以传单的方式通知日本人后,所有人都懵了。
袁农率先提出了反对,他站起来毫不退让的盯着张安平:
“张区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再三强调过,护厂队将是此次起义的锋矢——你现在就将他们暴露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不等于告诉日本人我们要起义吗?”
袁农虽然站的突然、说的冒昧,但他说的内容的确是众人都关心的。
之前张安平要以日本人的名义将护厂队看守的物资转移走,就遭到了质疑,就连他的挂件徐百川都觉得不妥。但张安平借口会用隐藏在东野机关的【叛徒】来确保此事的无恙,这才推行了他的意志。
没想到现在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暴露护厂队真正的属性,众人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护厂队现在隐匿的非常妥善,根本就没必要暴露。
况且这也是经过了复杂的操作后才以护厂队的名义明目张胆的成军,看似丝滑无比,但其中的艰辛大家都是看到的。
这时候突然的暴露,岂不是功亏一篑?
面对袁农的质疑,张安平神色不变,反而冷漠的望向了钱大姐,他声音低沉道:
“钱重文,你怎么看?”
钱大姐边思索边说:“张区长,袁农的担心不无道理,我知道你肯定有具体的谋画,我们现在是联合的关系,我希望张区长坦诚相待。”
张安平轻飘飘的从嘴里挤出来三个字:
“不能说。”
钱大姐闻言立刻皱眉,而一旁的徐百川这时候出声帮腔道:
“钱女士,我们双方此次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了,期间也经历过考验,张区座做事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我承认护厂队中是你们的人手占优,但别忘了里面还有我的兵!”
“张区座是不会坑自己人的!”
钱大姐解释道:“徐总指挥,我方未考虑过这个可能,只是从公心出发。”
徐百川立刻道:“既然是从公心出发,那就应该更信任张区长,你说呢?”
钱大姐心说我当然更信任安平同志。
她犹豫了下后表态:“徐总指挥说的对。”
一直不解释的张安平这时候敲了敲桌面,道:“接下来我们双方的印刷厂立刻开工,紧急制造宣传单,明天凌晨三点前,我需要足够多的宣传单。”
张安平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他没法解释。
日军偷袭珍珠港的时间是当地时间12月7日,第一波飞机从航母上起飞的时间是早上六点,七点五十分开启了第一波的袭击。
上海跟当地时间有18个小时的时差,换算成这边的时间,那就是12月8日凌晨1点50分左右——所以张安平预定的举事时间是12月8日凌晨一点。
可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收到确切的情报。
这是上海军统和地下党之间的联合行动,且还是要在租界掀起波浪,不可能说他编造一份情报就能轻易获得双方的认可,必须要有确切的情报来源才成。
所以张安平才用不可说来“忽悠”。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时间不多了。
此时已经是12月3日了,距离举事虽然还有五天不到的时间,但时间越临近,己方的动作就越频繁,而更频繁的动作就意味着保密性的急速下降。
可是,如果这时候以近乎自曝的方式暴露出一张牌:
我手里有一千来号武装力量,我有能力在租界起义。
这种情况下,敌人会怎么想?
张世豪要举事?
不!这时候他们反而会排除这个可能!
一则是因为租界的特殊性,日本人笃定国民政府的军官是不会在租界搞举事之类的事——闹点动静有可能,但举事就意味着要跟英美刀兵相向,国民政府的军官,绝对不敢这么做。
二则是被张安平坑的次数太多太多了,多到张安平明牌后,日本人反而压根就不信。
这个时候,即便日本人轻而易举的收到有关军统和地下党联手要举事的各种情报,日本人更多的考量是:
张世豪一定是在放烟幕弹,他真实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
日本人极有可能会因此换将。
毕竟,自己要爆出来的这颗雷,实在是太奇葩了,简直是闻所未闻的那种,以日本人的性子,很有可能因为羞刀难入鞘的缘故而出现喜闻乐见的自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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