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圆润清澈的嗓音,陌生拗口而又韵律感十足的佛经从笙歌口中缓缓念出。
最开始的那几段他们勉勉强强还能听懂,毕竟那是圣僧之前在陛下召开的讲经大会上解释过。
据说是取回的真经……
喧闹的场面随着笙歌的声音一点点安静下来,直至最后只余笙歌干净如山泉的诵经声。
既然是打脸,还有什么比得上从面前这些人最擅长领域打败更好的呢。
“诸位,可还满意?”
笙歌觉得稍稍有些口渴便停止了装逼。
有些不死心的人底气不足的叫嚣着“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窃取了圣僧的成果。”
“蠢货……”
笙歌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若是平日里笙歌这副模样的僧人在别人看来还有些另类。
但今日在这么多人大打出手的之后,笙歌这副干脆利落的作态并不会再让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窃取,师父为何取经?”
“取经乃是为了弘扬佛法,渡人渡己,造福万民。”
“你的想法怎可如此自私呢。”
“方才所诵经书不过是贫僧想要证明自己的有资格助圣僧翻译佛经。”
“想要泼污水的,适可而止。”
“礼貌用过了,若是诸位再不识好歹,别怪贫僧不客气。”
笙歌绝对不会承认她这几句话嚣张的话是故意说之。
她本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前来挑衅怎么能够没有表示呢。
唉,她好像还是比较适合简单粗暴的法子。
快快快,你们千万别怂,继续折腾,本姑娘正好手痒。
还好,总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让笙歌尽兴。
被唐僧揍了几天的笙歌,自认为身手速度都上了一个台阶。
别人练功都是刻苦,她的捷径是挨揍。
笙歌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姿态优雅从容不迫的揍了挑头的僧人一顿,笙歌施施然整理了一下僧袍回到了弘福寺。
呵,本姑娘打不过唐僧,还打不过你们这群人吗?
是不是有些太小看本姑娘了。
……
高阳看着铩羽而归的僧人,狠狠的捏住了手中的帕子,眉头紧皱,说不出的不悦。
这场讲经闹剧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房遗爱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心有余悸……
这是房遗爱唯一的感觉。
明明父亲已经亲自出手了,可为什么高阳公主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谋划成功了。
高阳公主……
房遗爱叹了口气,颇为头疼。
对上圣僧,到底是谁给了高阳公主这样的底气。
难道高阳公主是真的想跟圣僧在陛下面前一较高下吗?
两败俱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其实按照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对上圣僧,高阳公主会完败。
陛下一定会不问缘由的偏袒圣僧,更不要说此次本就是高阳公主理亏。
房遗爱能够得知,房玄龄当然更早得到消息。
到底是官场老人,房玄龄不至于失态。
只是心中对于高阳公主的不喜和警惕更加多了几分。
房家本以足够荣耀,尚公主也非他本意。
可是谁让陛下就是在这长安城的少年郎里相中了遗爱呢。
遗爱和高阳公主的面和心不和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高阳公主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啊。
他们房家一退再退,高阳公主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对付辩机?
为何要想方设法的对付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和尚呢。
虽说遗爱遮遮掩掩,但是并不妨碍他猜到一些事情。
高阳公主……
房玄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沉思着如何才能在不伤己的情况下解决掉这个烫手的山芋。
这份滔天恩宠,他们房家并不想要。
从这一刻开始,房玄龄已经决定如何化被动为主动。
坐实了高阳公主和辩机这段禁忌关系么?
若是这样,遗爱的名声可是就彻彻底底毁了。
一时间房玄龄有些举棋不定。
……
弘福寺内,唐僧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犹如地主老财一般看着小白烹茶。
“师父,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圣僧,以后这暴脾气还是得克制一下。”
小白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口说道。
弘福寺内的气愤从不像外界人所想象的那般严谨威严,反而是说不出的恣意。
“如果不是八戒……”
“辩机太磨磨唧唧,哪里还需要为师动气。”
“那群人一看就居心不良,辩机竟然还耐着性子周旋,看来还是平时为师揍他揍的不够狠。”
唐僧下意识的还是把八戒二字说出了口。
毕竟在他记忆中的是八戒,是那个肥头大耳膘肥体壮一起过九九八十一难的猪悟能。
而不是如今这个眉清目秀的辩机。
“师父,徒儿觉得二师兄刚才法子甚好。”
“既可堵悠悠众口,在最后时刻也出了气。”
“如果二师兄一开始就动手怕是会留下把柄,让人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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