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也知情吗?”绿裳冷冷地望向另外四人。
青一、白二、朱七、玄八齐声叩首:“属下不知。”
“灵皇。”青一英俊刚毅的脸庞上带着悲痛,眼眶猩红,他抬高声音:
“我四大护法虽事先不知情,但若知道也会同意殷长老的决定。”
绿裳面色一沉,“嗯?”
“灵皇,您是我灵族希望,您在灵族就有兴起的那一天,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先保证您的安全。”桃三枝红着眼眶,目光坚毅地看着绿裳。
绿裳腾地一下站起,淡然的脸上浮现出悲痛之色。
“不战而逃,置族人于不顾,苟且偷生者不配为灵皇!”
“灵皇!”殷六叶鼻泗横流,声嘶力竭大声呼道:
“我灵族向来隐居于昆仑,谁知万族大战也会波及到我族?天、人、妖、魔、 冥为了我灵族秘法不惜结成同盟偷袭我灵族,灵皇您挡在昆仑之门,将我族人护在山中,战到立竭也不退开半步,若您不配为我灵族灵皇,那谁配?谁配?”
“灵皇,我灵族向来隐世,从未经历过战争,可敌人来势汹汹。青一、白二、朱七、玄八四大护法拼死将您带回昆仑谷中。您身受重伤,神脉寸断,神识已陷入自我保护状态,昏迷不醒。”梅四才缓缓道来。
“我们四大长老设坛三天才将你的一丝神念留住,封印在无根之木中。而你的肉身却始终沉睡不醒。”
“我灵族没有贪生怕死之人。”桂五娘圆润柔和的脸上浮现出刚毅之色,她骄傲地说道。
随之,神色又黯淡下来。
“可也敌不过五个最强大种族的联盟侵略,族人们死伤惨重,昆仑的冰川都染成了红色,谷中摆满了族人尸身,家家有丧,户户带孝。”
桂五娘想起当年的惨烈战事,声音嘶哑颤抖,眼神发狠。
“大家把婴童留下,我灵族妇孺老少齐上战场,最终生还者却十无一二。”玄八深吸口气,哑声说道。
“在敌人快要攻破昆仑门时,我们四大长老决定保存灵族实力,避战。”殷六叶磕头在地,咚咚作响。
“灵皇,我们不怕死,族人也不怕死,可我们不能白白送死啊!您当时昏迷不醒,我便提议将您封印在圣物灵戒之中。同时也将残存的族人带入灵戒。”
绿裳脸上有一丝动容: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们八人,还有其他族人活着?”
四大长老齐齐点头。
四大护法也很意外,没想到除了他们竟然还有族人在此,可怎么不见踪迹。
“灵皇,我们四人灵力有限,无法启动圣物的最大能量。为了避免灵戒超出负荷,于是只有让所有幸存的族人也陷入沉睡之中。”
“当时时间紧迫,我们便在灵戒空间一隅施下我族秘法,让他们也眠于其中。”
“我们四大长老趁四大护法去守护昆仑门时安排好这一切,等他们回到灵宫之时,又设法让他们也沉睡过去,守护这座灵宫。也盼着灵皇您苏醒的那一日,有人可用。”
“我们四人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杀个够本,为族人报仇。可还未走出灵宫大门,便感觉到整个昆仑山剧烈摇晃起来,天塌地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们便也不知后事,直到您将我们唤醒。”
四大护法你一言,我一语,将当年之事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至于后来为什么灵戒会出现在苏家老宅,九重琉璃塔也就是灵族神宫为何会流落在外,而封印有绿裳神念的无根之木却又留在了昆仑,被地藏王所得,他们自然也不得而知。
绿裳看了看阶下忠心耿耿的八人,又欢喜还有族人尚存,便也渐渐平息了心头怒气。
换做是她,在当时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绿裳叹口气,双手摊开,轻轻往上一抬,用灵力将面前八人托起身来。
四大长老,四大护法知道这是灵皇终于放过他们的意思。
八人躬身一礼,肃然分列高台两旁,尊请灵皇旨意,仿若万年前一般。
灵皇还在,灵宫还在,他们侥幸也还在,灵族还有人,还有希望。
“灵皇。”殷六叶上前一步,“还请灵皇唤醒族人。”
绿裳微微颔首,起身正待前往。却听见塔外传来一声声高呼:
“绿裳!别怕,等我破开这破塔!乖,千万别怕啊!”
四大护法瞬间护在绿裳周围,如临大敌。
“外面的好像是人族?”桃三枝迅速结起灵镜,灵宫外的动静尽在镜中展现。
只见镜中苏远白衣上血迹斑斑,正对着灵宫大声喊叫,脚步还有些踉跄,手里却快速结起法印。
“这人族修为很高。不过好像经过大战,透支得厉害。”白二看了眼灵镜,将长矛幻化成形。
“绿裳!绿裳!你听得到吗?”鬼门针在苏远体外盘旋,他口中声声交唤。
“绿裳是谁?此人为何在灵宫外呼唤此名?”梅四才一脸纳闷。
灵皇大人脸上出现一丝赧然。
见苏远拼命救自己的模样,平静如古井的心里也泛起一丝波澜。
她当然没有忘记和苏远在一起的时光,毕竟那是万年来最轻松快乐的日子。
自她成为灵皇以来,就是以守护灵族为己任,从来没有任何杂念,没有一丝感情。
对族人而言,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兢兢业业,不苟言笑,慈悲众生。
可灵皇大人却想起,在失去记忆的几十年里,作为绿裳的自己,格外活泼生动,洒脱肆意。
万事有主人,她还顾虑什么?
“主人。”灵皇小声呢喃。
“灵皇大人,什么主人?”朱七耳尖,脱口而出。
灵镜内苏远再次蓄力而发,朝琉璃塔大门全力攻去。
灵皇手一挥,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苏远收势不稳,一下子冲进琉璃塔。
他毫不犹豫,直奔九层而去。
在塔外,他可是清楚看到变成琉璃白玉塔身,九重之上有抹心心念念的绿色身影。
“他怎么能突破灵宫禁制,直上九重?”看到苏远毫无阻滞地从灵宫一层狂奔而上,玄八大惊失色。
四大长老、八大护法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现在人族这么厉害了?
比当年的神族还猛?他们能退守灵宫,就是因为灵宫的特殊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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