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喝酒!”
书生指着桌上的一壶酒道。
李文功迟疑道“喝酒倒是没问题。只是,兄台(注1)就这两三斤酒,未免不够喝。”
书生神秘一笑,“兄台,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岂不闻壶中岁月长?”
李文功神情一动,不由自主远离了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仙器岁月壶?据说这种壶装酒,一个时辰就能有十年的酒香,两个时辰就有百年的酒香。若是能细细品尝,这壶中之酒不会见少?”
书生笑而不语,只是又拿出了一只碧绿酒杯。
李文功看他既然默认那就是岁月壶,可见这酒杯也不是凡间之物。不由苦思冥想,但是思来想去却毫无所得。不由看向书生。
“你想多了。”书生一看李文功的样子就知道他想的什么。“这酒杯还真是凡间之物。所谓仙人,有兴趣炼这酒壶,一来是因为好杯中之物,二来是因为这酒壶也能拿人困人。但凡被这酒壶拿住,便会被吸入壶中。过得一时三刻,这人便化为乌有。只是,酒杯一物,却不能拿来做兵器法器,总不能拿来当盖子盖吧?”
书生说完哈哈大笑,显然自得不已。
李文功沉默一会,悄悄又离得远些。妈妈说,不能和神经病交朋友的。
“莫怕,这酒壶不是完整的,要不然也不会流落人间。当初,在下花费三千万白银,就得到了这所谓仙器,到手才知道,原来是个残缺之物。没有仙人炼化,是无法回复它拿人困人的神力。”
李文功听他这么说,虽然不信,却也偷偷松了口气。这一惊一吓的,却想起了一只名闻天下的酒杯。卖弄道“兄台果然见识广博,身家丰厚。只是,兄台却忘了那一位的酒杯了。”
书生脸色变了变,本来丰神俊朗的脸居然有些扭曲。“化仙杯!怎能不知?只是,这种时候提及这种魔物岂不是大煞风景?”
李文功先前被他吓了一吓,如今看他心有余悸的样子,心中畅快。“化仙杯的威名确实是名不虚传,据说那一位也好杯中之物,只是凡间的佳酿,仙家的玉液都已经不合口了。于是他才专门炼制了这么一只化仙杯!但凡为非作歹之辈。无不被化成仙酒一杯。据说不但口味独特,还能增长修为。真是不错。”
白衣书生深深的看了李文功一眼,道“阁下见识也是不差,只是有一点阁下搞错了。那一位可不是司法天神,更不是悲天悯人之辈。应该说是,但凡与他为敌的,都被这化仙杯化为一杯仙酒才是。”
李文功沉思道“确实如此,据说那一位还有句名言,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玩最美的女人。”
“不是,这一句只是他在人间的时候随口说的罢了,只是后来他功成名就,就变成人人皆知。倒不是他的名言。”
“哦?那不知,他的名言到底是哪句?”
“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镇压叛乱者、战胜敌人,将他们连根铲除,夺取他们所有的一切;使他们的已婚妇女号哭、流泪;骑乘他们的后背平滑的骏马;将他们的美貌的后妃的腹部当作睡衣和垫子,注视着她们的玫瑰色的面颊并亲吻着,吮她们的**色的甜蜜的嘴唇。”
“什么!”李文功大惊失色,他从来不知道那一位的名言居然是这一句。这是何等凶残,嗜血的人才能说得出来?
“没有错,就是这句。而他就是这样做的。和他作对的人,一定会家破人亡,鸡犬不留之后才会被他化为仙酒。倘若他的修为不如人,那么他就会躲在暗处随时等敌人落单。更会召唤三五魔头一起围杀,所有战利品他全都不要,只要那一杯仙酒。”
“那为何这句名言没有人说呢?”
“唉。”白衣书生叹气道,“你不懂么?越是叫人恐惧的,就越讳莫如深。唯恐哪一天自家就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我才说,你听说的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你不会知道的。因为知道的都怕他,都不敢说。”
“那你?”
“我除外。哪怕天下人都怕他,我也不会怕他。”
“为什么?”
“身为强者,不因畏惧而不前,不因痛苦而滞留。所有其他都是外物,唯有自强才是根本。”书生喃喃自语,气息却变得更加隐晦。放佛消失在了人间!虽然他还坐在李文功面前,但是李文功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飘飘渺渺,隐隐约约。
李文功虽然不了解这个人,却对他的胸怀和气度佩服不已,于是起身行礼道“阁下风采过人,在下李文功佩服。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白衣书生起身还礼道“在下胶州杨彦超。见过兄台。”
“胶州?”李文功嘴角露出笑意。“可是骄奢淫逸胶州王的胶州?”
杨彦超脸色一沉。“怎么,阁下也瞧不起我胶州么?”
“不是不是,只是,我李文功也算走遍了大半个大秦,却没有去过胶州。胶州王的名声倒是如雷贯耳。”
“原来如此,那么兄台是瞧不起胶州王了?”
“也不是,所谓骄奢淫逸,以胶州王的身家又有何不可?更何况,淫字,在下认为污蔑居多。”
“兄台倒是实在。”杨彦超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文功一遍,见他神色诚恳,态度真诚。不由放松的敌意。
“我倒不是实在,我向来认为,只要条件达到了,男人可以骄奢淫逸,为何女子就不可?以胶州王的身家,莫说现在这点享受,就是再厉害十倍,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更何况,她花钱花得厉害,赚他钱的不就发财了?”
“兄台好见识!”杨彦超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世间歧视女子的本来就多,再加上自家没有万贯家财,仇视富豪的就更多了。因此,胶州王的名声倒是不太好。连累胶州出来的英杰也变得不那么受人尊重。话里话外总有一种轻浮,似乎就恨不得胶州的英杰承认,但凡有点过人之处的,都是胶州王的裙下之臣。可惜,实际上胶州王百年来也就三位蓝颜知己。
世人的歧视不但没有灭了胶州英杰的志气,反而使得胶州上下一心。
李文功正要说话,船家却大叫一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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