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猴子,心性还多疑得很!前番菩萨来的时候,见我没有救小白龙的意思,他也就袖手旁观,并不打算出手。可等到菩萨来了,他又没有异议了。呵呵,不过也正是他的多疑,才解开了我的疑惑。这真是歪打正着了。”李文功轻声说道。
“那你还要跟着走吗?”程英忧虑道。
“你怎么会以为我要走?”李文功惊讶道。他一眼看出程英眼中的期望和恐惧。“我怎会是那种人?这世间最有意思的,就是游走于生死之间。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可是,大恐怖也意味着大机缘。再说了,这西方佛教,敢换了孙悟空,换了白龙马,甚至将唐僧也换了。可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敢换了你我吗?”
程英咬了咬嘴唇,想着他现在不再是天仙了,而是一个凡人,连先天都不是。不由自主道“一路上难免有些妖魔鬼怪,生死之忧总是有的,要不然,咱们回了大唐吧!”
“若是真有了生死,那我就送你走。可我是肯定不会走的。”李文功断然道。“你小瞧了我李文功,也小瞧了陛下!”
程英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带上花环,问李文功道“我好看吗?”
李文功随意扫了扫花环,道“你比花好看!”
程英看着李文功不认真的样子,叹口气,将花环摘下来,戴在李文功头上。歪着头看了看,又在上面插了一支粉红色小花。
李文功黑着脸。“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花儿没有我好看么?那,花儿戴你头上不就好看啦?”程英认真的说道。
“哦,有道理。”李文功原本不以为意,略略咀嚼,却发现不对。“你是说我丑咯?”
程英不理他,蹦蹦跳跳跑到唐僧那边,悄悄拔了根马毛出来。白龙马吃痛,一脚踹了过去。唐僧吃了一惊,差点掉下去。孙悟空一棍子打在白龙马后腿上。“老实些!”
“女施主,你这是做什么?”唐僧迷惑道。
程英细细感受了下手中的感觉,颓丧的扔掉了那根马毛。
“我就是想要揪龙鳞来着。”
唐僧点点头“哦,那龙鳞呢?”
程英扁扁嘴“就是一根马毛。”
“那是自然的,他原先是龙的时候,你如果去揪,那就是龙鳞。现如今,菩萨将他变作了一只白龙马,你揪下来的,当然是马毛。不然,你以为是龙鳞不成?”唐僧理所当然道。
“可是,可是,可是他是龙变得呀!”程英百思不得其解。
“丫头,这是变化,不是幻术。幻术你却是能揪下龙鳞,变化,乃是血肉骨骼都是真真正正的变成了白马。所以,就不要费这心思了吧?”孙行者淡淡说道。
“哦……我不懂得,我以为他还是一匹马呢!”程英失望道。“在我看来,这一路,恐怕少不了这些妖魔鬼怪。大圣是个有神通的。我和李哥哥什么也没有。我就想着揪个龙鳞下来,给李哥哥做一个护盾。就算不能防住大圣这种神圣,起码小妖什么的不能侵害不是?”
唐僧深深的感动了。这是多么善良的女孩子!一心一意为了自家哥哥着想。他倒是忘了,程英自己有个奇怪的宝灯护身,李文功居然仅仅比孙悟空差一点点而已!(这一点点就差不多一个巴掌距离吧。嗯,如来的巴掌。)“女施主,宅心仁厚。小白龙,你可有多余的鳞片?若是有,不防给这女施主一些,好歹能护身。”
白龙马虽然不太情愿,看在程英确实一片诚挚的份上,倒是没有吝啬。从嘴里吐出几张小小的鳞片来。
程英看着小小的鳞片,有些失望。不是说,龙鳞都很大么?这指甲盖大小的,能干嘛?
白龙马看出程英的不满意。心中肉疼,又吐出三片出来。程英眼睛一亮,连忙去抓起来数了数。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八片?小气鬼!龙族果然都是小气的家伙!
唐僧看着细细的鳞片也有些不满意。“小白龙,以贫僧看来,你这鳞片也就可以做半个手套。是不是太少了些?”
“师父!你误会了,小白龙这厮确实大方了。这龙鳞不是本相。若是恢复本相,大约有一臂大!做个护盾是绰绰有余的。”孙行者忍不住插嘴道。“变成这么小,是便于收藏罢了。”
小白龙使劲点头。奶奶的,老子换甲都是一点点来的,一共也就三四十张,给了八张不少了!老子又不是蛇,一蜕皮就整张都换?
唐僧见了,心中迟疑了下,对程英道“要不然,你先拿去试试?”
程英左右看看手中的小鳞片。迟疑道“不知道这是龙太子多大年纪换的甲?若是刚吃奶的时候掉的,恐怕不顶用。”
白龙马气得使劲打了个响鼻,抬脚就走。孙行者忍不住笑道“小丫头,龙族都是每百年换一张鳞片,你就知足吧!这些鳞片都在两百年以上,足够你用的了!”
程英急忙高声冲着白龙马道“多谢龙太子了,以后要吃什么好吃的,说一声,我一定买给你!你放心,我们国公府,有钱!”
李文功走上来,一巴掌盖在程英头上。
“你有钱个屁!现在山高皇帝远!离大唐不知道多远了,你还有钱呢!不过龙太子现在是一匹马儿,那就好伺候了。到时候,你倒是买些精细粮草就是。再掺杂些鸡蛋,烈酒,还有大豆。保管这马儿满意得不要不要的。”
程英揉着脑袋,问道“李哥哥你怎么知道马儿喜欢这些?”
“我是不知道,不过你爹他们知道。经常聊天就记住了。那些大宛马,汗血宝马之类的,都是这么吃的。若是能够将兽骨磨成细粉加进去就更好了!”李文功自信道“别看我没养过龙,养马,我还是懂的!”
“哦?是吗?”程英将信将疑。李文功什么时候养过马了?她怎么不知道?
“你啊,真是笨。大圣以前干过什么营生?你去问问他不就好了么?”李文功无奈道。
程英眼神一亮。他怎么知道孙大圣做过弼马温?难道是记忆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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