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陶古津一个弹跳蹦下床。
来不及换新的衣服,抓起昨天那件胡乱套上,简单洗漱完,直奔报社。
“哎——你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单位吃——”
哐——
家门一关,她不再是平日的毛躁模样,又变成了职场上那个雷厉风行、沉着冷静话不多的女记者。
早上7点26分,澜海日报社3楼融媒体采编中心,一片寂静——
出任务的记者都已直接从家被派往城市的四面八方。
此时,夜班报纸编辑刚走,新媒体、网站及公众号等平台的早班编辑,正埋头工位选题、忙着编稿,各自沉浸在工作中。
大厅正中,摆放着上个世纪创刊初期用过的活字印刷模板,展示着这家媒体的悠久历史。
模板下方,那个弓着腰、手撑办公桌站着的男人就是采访部主任周璨璨了。
50岁的年龄,15岁的名字,一张皱巴巴的脸上找不到丁点儿帅的痕迹,但在专业上却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主任——”
“嗯,来了,古津。”听到陶古津到了,周璨璨抬眼瞥过,应了一声,只松了一只手,递过去一张当天的报纸。
“咱们融媒体app和新媒体各平台号在昨晚报纸定版时,就把消息推送出去了,报纸更没办法,已经出报了。”
周璨璨说着直起了腰,用食指关节使劲点了点桌上那版报纸的某处,“这里,不是上亿,是上千万,大错!”
“不对啊?当时说的就是上亿,稍等我核实一下……”
陶古津眉头一紧,说着掏出手机就要给刘政军打电话——
“科研所今天一早来的电话,人家说通知咱们了,你竟然都不知道?!怎么跑的(采访)?消息这么滞后?!”
周璨璨语气严厉,“你从来不犯这种低级错误啊,稿子写得再好,也得尊重事实,没有事实,写得越好问题越大!”
“明白主任,这事儿,我马上联系。”陶古津觉得事情着实蹊跷,自己莫名其妙背锅,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是,当时通知是上亿,后来企业改口,先捐5千万的,还有7千万要看科研进展再定计。”电话那头的刘政军顿了顿说,“昨天跟你们那专职对接我们的刘佩佩说了啊,事出紧急,她说她告诉你,我也就没再给你打电话,她没跟你说吗?”
……陶古津听到这,怒火直击胸口,还未等她向周璨璨解释——
“刘佩佩!赶紧过来!”
周璨璨从陶古津通话中传出的余音,得知其中详细,火冒三丈,鼻孔都气大了,一个电话直通刘佩佩那儿。
“不是我说你陶古津,你也是老记者了,发稿前应该最后再确认一遍,你做了吗?肯定没做吧,这就是问题!每次都强调仔细!仔细!你们个个都对自己信心满满,都觉得自己写的稿简直完美,你们这就是对自己不负责!对工作不负责!”
听着周璨璨的批评,陶古津无言以对,那天的蹊跷确实让她分心了。
“等她来了,你们俩今天再去趟。”周璨璨当场下了采访通知。
“去哪儿?亭胡镇?”陶古津问得有些多余,看着周璨璨猪肝色的脸,默默闭上了嘴。
刘佩佩一出现,就被周璨璨劈头盖脸一顿批,刘佩佩也有自己的解释,简单总结下来就是——
昨晚忙忘了,稿子是陶古津采写的,以为她早就知道了。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周璨璨一拍桌子,“你们俩都有责任!你刘佩佩倒是简单了!一句话忘了!这多少人得跟着受处分!这稿子我看了,写得也一般,没有深入采访,今天重新找(新闻)点做个深度解读!我要看到这稿子的分量!”
“刘佩佩,科研所是你一直在跟吧,这事儿你的责任最大,一块过去!”周璨璨指着门口说,“我在‘家’等你们稿子,回来再说处理的事儿!”
陶古津先下了楼,她气得一句话都懒得跟刘佩佩说,哪怕是骂她一顿也于事无补——平时这大姐总喜欢给她使绊子,没想到这次,竟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坐你车。”陶古津不容刘佩佩质疑,拍了拍她的车前引擎盖说道。
“你这可不全怪我啊,你出去采访,你写的稿子,我哪知道你不知道是不是?再说,我也没记得我跟他说过我来通知你。”刘佩佩看着陶古津,一脸胡搅蛮缠,“话说回来,你真应该小心点儿,这么不仔细,被盯上了就更完了。”
刘佩佩的话,前半句气得陶古津想狠狠驳斥,后半句却来得莫名其妙。
“盯我?谁盯我?闲不闲?”说罢,陶古津暗自心里翻了个白眼,接着幽幽说道,“就算有,我们佩佩姐能这么好心提醒我?”
听了陶古津的话,刘佩佩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有些开心似的,神色轻松,甚至还哼上了小曲儿,好像这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
沉默间,她们的车向着亭胡镇行进。
行车路上,还是没有遇到那个怪异的岔路口,虽然一路顺畅,可陶古津的气儿却不顺,她觉得那天的亭胡镇就是从那个岔路口开始邪门儿的,时有时无,让人分不清虚实,就像那天的科研所大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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