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盘算着,要是殷鹏还来,还能用什么办法才能快速把他打发走。
可这脑子还没停下来歇会,一阵嘈杂的人声又从门口传了进来。
“哎呀!小陶啊!你好点了没?”
这声音,让陶古津的耳根子都颤了几颤,她忍不住翻上了白眼。
没错,是刘佩佩没错了。
她叹着气向门口看去,只见刘佩佩打前阵,身后跟着周璨璨和几名同事,浩浩荡荡地进了病房,那队形、那步伐,就跟要来扫荡一样。
“小点声,小陶是不是还在休息。”
“古津啊,怎么样了?”
陶古津看着众人,裂开嘴“嘿嘿”地笑着,换上了职业假笑的表情:“没事!小事!”
“这还小事儿呢?我们都以为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刘佩佩说着,一张大脸凑了上来,同样是一脸的假笑。
陶古津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怎么着,我活着还让你失望了呗?这咒我呢?我可不是还活着呢吗?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找事吧你!
“怎么会?咱们古津福大命大。”周璨璨赶紧接过话,似是同样听出了刘佩佩那话的不妥。
陶古津敷衍地笑了笑,心想:哎呀妈呀,这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可快点走吧,还福大命大呢,你们再多待一会儿我可就不好说了。
“古津,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安心养病,你这算工伤,一切有单位有同事呢!”周璨璨说着,脸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毕竟,这活儿就是他临时摊派给陶古津的,如今,陶古津出事,他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陶古津看出来了,她本想让周璨璨不要介怀,可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刘佩佩就没眼力价地又凑了上来:“是!这必须是工伤,大家伙说是不是?当时我们都为你争取来着!这事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大家了!咱们人啊,活着得知道感恩。”
陶古津听了这话,白眼都快翻不迭了,心底的违禁词五花八门,她暗自腹诽:感谢?!我命都快没了我还得学会感恩?你是容嬷嬷转世脑子还留在大清吧,电视剧看多了犯了戏瘾,跑这来给自己加戏了?
陶古津在心里吐槽——
你这话让你祖宗在天有灵情何以堪,照你的意思,这不还得从坟里爬出来反过来给你烧纸扫墓?感恩你延续了香火呗?
我这算不算工伤还用得着你去给我争取?你谁啊?玉皇大帝啊?这可不就是工伤吗,不然呢?你可闭嘴吧,别说话了,再说下去,我这心理活动可就不能在心里进行了!
……
陶古津没说话,表面上是一片平静,同事们却都被刘佩佩的奇葩言论顶的一片哑口无言。
陶古津算是看出来了,这平行空间一点现实中好的地方都没继承,这种奇葩人设倒是延续得滴水不漏。
刘佩佩仍旧是“狗改不了吃屎”,始终还是那个纯纯的事儿精。
她依稀想起了这大姐曾经那些蠢到冒泡的举动。
就比如那一年,刘佩佩和陶古津一起从民生采访部调入融媒体中心,总编室第一次统计记者福利的时候随口问她:“佩佩姐,你们民生的过来几个人?”
刘佩佩竟大言不惭地回道:“就我一个!”
她本是想使点儿小动作,让陶古津吃亏,可这事儿办的着实降智,所以很快便在报社传开了。
刘佩佩却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自己聪明透顶,老谋深算得犹如千年的王八附体。
说她有脑子使坏吧,她又使不到点子上,总干这些明摆着的蠢事,似乎是将所有人的智商都放在地上摩擦。
总是使一些无脑又低劣的手段,根本不像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能做出来的,也正是因此,许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陶古津在遭受类似的事情时总是一笑而过,她没办法跟刘佩佩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去追究谁对谁错,她怕那吸引力法则在两人中间生效,两人对话一旦超过三分钟,自己也会随之降智:一张嘴就是“阿巴阿巴”地,犹如那村头长年站着的傻子。
况且,刘佩佩这种恶心人又恶心自己的小动作实在太多了,数都数不清,陶古津如果个个都在意,那每天什么也不用干了,光生气就够了。
在陶古津眼里,职场上这样的人并不是个例。
只不过,刘佩佩做得太明显,智商又相对不高。
所以,每次这种事发生的时候,陶古津往往是静静地看着不出声,因为这般雷人举动根本用不着自己嘲笑。
这不,陶古津一摔,又把刘佩佩的弱智细胞给摔出来了。
陶古津的思绪回到现实,她看着眼前的刘佩佩,忍不住感叹起生物的多样性。
就这样大家伙凑在一起,探病时间愣是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陶古津终于目送着周璨璨一行人离开。
如释重负的她刚喘了一口粗气,就听——
“陶古津!”
又来!
谁啊!
陶古津感觉这一天她说话说的嘴都干了,作为一个病人,此刻竟不能安安静静地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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