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古津一个弹跳起身,却忘了自己身在黑暗之中,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
她激动地伸手摸索着,终于触及到了易威平,一双手使劲拍打着他的臂膀,提醒他光线的存在。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看到光线了,所以说,咱们就向着这些个光走!也许就能找到出口。”易威平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平静,也许他心里早有打算,又或者是认为绝路之中任何一点希望都比没有好。
陶古津在黑暗中默默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易威平看不到,可她这会儿还是打心眼里认同易威平的想法。
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向着前方那个似有似无的光线走去,可没走几步,陶古津却发现,那并不是某个缝隙中透出的一条光线,而是一个椭圆形的光点。
光点忽大忽小,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在思考这光点大小忽变的原因,陶古津回想着这几步路,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变化的原理。
就在他们迟疑之中,那光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吸引,迅速向两人靠近,速度之快,在黑暗中拉出了一道细长尾巴的光线。
“这光点会动!”陶古津压着嗓子在易威平耳边惊呼。
易威平身体一震,两人同时联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这个看似是光点的东西,或许来自于活物!
光点的速度太快,已经超过了思考的速度,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那光点就在眼前停了下来。
透亮的光芒中似包裹着什么东西,发散出的余光着实耀眼。
他们只能站定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却见光点又动了起来,不仅步步逼近,还在向四面八方移动。
陶古津心脏猛烈跳动,那咚咚咚的声响都已经跳到耳朵眼里了,心里却在懊恼:完了,这下没人来救了。
陶古津心里有些后悔,要是自己还是被那天母附身的状态就好了,这样的小场面定不在话下。
可现在,她虽然拥有着某种超自然的能力,也不过是能看到听到未来过去、读取某个人的记忆罢了,根本就没有像那天母一样一挥手横扫千军的威力。
陶古津觉得,若这光点是个怪物,今天可就死定了!
强行屏住的呼吸憋得陶古津都开始缺氧了,她现在迫切地想大口喘口气,可看着眼前的光点,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就这么动作一致地沉默了半天,却发现那光点只是前后左右上下移动,并没有什么声响,也不再持续靠近,或许并非来自于生物。
想到这,被憋到快要高原反应的陶古津,竟慢慢抬起胳膊,在黑暗中大着胆子像那光点伸去。
身旁的易威平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仍旧站定不动,稳如泰山。
突然——
没有任何预告,陶古津抬起的胳膊快速在空中动了起来,凭空用手掌横切、竖切着空气,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身体猛地向前一跃,快速抓住了那个光点,将其握在手中。
由于她并没有知会易威平,当易威平在光线的映照下,看到她如此胆大的举动后,惊呼出声:“陶古津!”
这一嗓子,吓得陶古津身体一怔,而后怯懦地小声说:“这不是个活物。”
这时,就见她握拳的指缝中瞬间透出了光亮,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个被抓到手心的光点发出来的。
若不是这光线,陶古津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抓住了那个光点,因为此刻,她的手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抓了一把空气一样。
“你干什么!陶古津!”易威平似被眼前所见震慑,心中难免后怕,于是冲着陶古津又是一通大喊。
陶古津被这喊声震动,下意识地将头歪向另一边,后退了几步安慰道:“别担心易教授!”
“你……”易威平一伸手拍向脑门儿,心里却在想:这陶古津平时看着挺精明一人啊,怎么被天母附身醒来之后,就像个弱智一样呢?说话和行动根本不经过大脑!
可还没等易威平细想想接下来的应对办法,却见那身旁突然亮了起来!
易威平定睛一看,陶古津竟缓缓张开了手掌!
“你!你!小心反噬啊!”易威平神色紧张,不住提醒着陶古津。
却发现陶古津颤颤巍巍的手掌之上,那光点依然如刚刚他们所见到的那般,在她掌心徘徊,不愿离去。
“这到底是什么?”陶古津壮着胆子探头去看,易威平伸着手还想拉回她前探的肩膀,可手指还没触碰到她的衣服,陶古津已经跟那光点对上眼了。
这一幕让易威平心凉了半截:那陶古津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眼睛啊,他担心这一眼会再生变故。
可却看陶古津整个人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在认真看着那光点时,发出了一声:“咦?”
“怎么了?”易威平这才跟着上前一步,却见那光点似乎能透析人的想法一样,迅速变大,直至变成鹅蛋大小,清清楚楚展示着它的内部结构。
整个暗室也随之亮了起来。
陶古津睁大了眼睛,,看向那光点内部,竟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类似细胞的内部结构!
“易教授快看!这是什么?你看你看!你看这像不像显微镜下的一个细胞组织!”陶古津像发现了新大陆那般惊呼着。
易威平听到这话,赶紧凑了上来,在确认光点不会伤及生命后,仔细观察了起来。
“你看这……这这这……这不是细胞核吗!还有细胞壁,这里面这些是?细胞质?!”陶古津看着眼前的奇观瞬间变成了磕巴。
这样的细胞结构,她在上学时的显微镜下看到过。
她记得,那是中考时生物实验里的一道题——口腔表皮细胞观测,因为这道题是她当年一直祈祷抽中的,因此她对这细胞结构记得十分清晰。
当年在考试现场,为每个考生准备了四道实验题,由考生抽签参加相应考试。
在这些实验题目里,最简单最干净的就是这个口腔表皮细胞观测了,最脏的要属解剖鱼了。
那一天,她看着那一池子待做实验的鱼,也学着其他同学,滑稽地向上天祈求,千万别抽到解剖鱼,一定要抽到这个口腔表皮细胞观测。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抽中时兴奋跳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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