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昂率领的天策师团,横渡鹅黄江,差不多要抵达天封城时,杨贺等人霍族成员,也回到大本营在吴郡天津卫的南境兵团大本营。
直奔大都督营帐,见到霍光。
“杨管家,救下我二弟了吧?”
此时霍光正在读着一本兵书,抬头淡淡看了杨贺一眼,便继续看手中古卷。
“大爷……杨贺无能……没能救下二爷……”
“天策爷把二爷给杀了……还杀了咱南境十五位将军、三百多位校官……”
“第五军团所有弟兄都被缴械、成了天策军的战俘……连周大先生也折在那里,被天策爷……两招就给打杀。”
杨贺便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结结巴巴。
于是霍光合上手中古籍。
他满脸错愕,抬头看着杨贺:
“杨管家,你可是带着紫金天刀和免死金牌去的。李天策这厮,再怎么嚣张狂妄,还能无视这两样代表帝国至高荣耀的神圣赐物?”
霍光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阴沉,好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猛虎。
“还杀我南境兵团这么多军官……他怎敢?怎么敢?!”
杨贺就把具体经过跟霍光讲了。
讲到李昂拿自己的紫金天刀和紫金蟒袍、换霍家的紫金天刀和免死金牌,抵上他李天策的一半权柄,将霍家变成没了獠牙和利爪的病老虎后,霍光直接抓狂。
完全抑制不住愤怒的情绪。
将手中古卷,狠狠砸在杨贺脸上。
又把面前桌子掀翻。
接着拔出腰刀,就要上前结果办事不利的杨贺。
“大爷,您要杀老奴,随时都行……但咱霍族现在没了紫金天刀和免死金牌……以后就再没有跟神武陛下斡旋的资本,大爷您得早做应对……否则,咱三百年霍族,怕就得毁在大爷手中。”
杨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痛哭流涕。
霍光也就冷静了下来。
像杨贺这种忠心的仆人,可是杀一个少一个的。
“李天策,焉敢如此欺我,我三百年霍族,我南境八十万大军,至此跟你不死不休!”
他咬牙切齿,手中战刀一挥,刀芒一闪,将已经踹翻的书桌,劈得稀巴烂。
杨贺等霍光稍微平息下怒火,接着说道:
“大爷,咱霍族虽说没了紫金天刀和免死金牌,但八十万大军的调兵虎符,还牢牢握着,只要日后行事收敛些,给神武陛下一些面子,以神武陛下中庸的性子,也不会真的动我们。”
霍光阴沉着脸道:
“咱霍族这些年,可是把神武陛下得罪的不轻。现在没了天刀和金牌,他真的不会动整治我们的心思?”
杨贺深吸口气,冷静给霍光分析:
“大爷……神武陛下,身体已经不怎么好了,最多就还有两年可活。咱这位陛下,可是极为注重日后史书对他评价的,在他最后的日子里,绝不可能把我们霍家逼反。”
“要是逼反了我们霍家,整个南境糜烂,生灵涂炭,赤地万里。偌大帝国,半壁江山都会不稳。依老奴看,神武陛下不仅不会动我们霍族,还会继续宠着我们。”
“皇族要动我们霍族,那起码是神武归天、新皇即位之后。”
霍光沉吟一番,点了点头,认可了杨贺的分析。
他扔掉战刀,将杨贺扶了起来。
“杨管家……那你觉得,咱得怎么对付这个李天策?皇室暂时不会动我们,但以李天策的性子,已经跟我们霍族闹到这种地步,他若是寻到机会,绝不会对我们霍族手软的。”
杨贺思考一番,正色道:
“大爷,您说的不错。所以咱得先下手为强!”
“正面抗衡,他李天策有无上权柄、有无敌武道,我们霍族没有太大胜算。不过硬刀子能杀人,软刀子又如何不能杀人?”
霍光示意杨贺继续。
杨贺表情阴冷道:
“李天策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名将,只带一个万人师团,便敢孤军深入高丽,还扬言将高丽灭国。”
“先别说他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便是有——也是需要咱南境给他粮草辎重补给的。只要咱在补给线上,给他动些手脚。指不定用不着咱动手、他和他那一万人,就得全军尽墨在高丽!”
霍光蹙眉道:
“杨管家……他李天策此次征讨高丽,占着大义名分……我们南境兵团要是不给他提供补给,怕是帝国三百亿生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淹死。”
杨贺冷笑道:
“大爷,咱又不是真的不给他补给。”
“南境到高丽、补给线漫长……拖延个三两天,很正常吧?给他补充的枪炮弹药,在路上淋了雨浸了水,许多都不能用,也属正常吧?给他补给的粮食,在路上被敌军偷袭,一把火都给烧没了,也属正常吧?”
霍光便大笑,拍了拍杨贺的肩膀:
“杨管家,你说的不错,确实再正常不过。”
“替我给李天策回复,就说我南境兵团,不惜一切给他补给,他要什么,本督就给他什么。不过……能不能顺利送到他手中,那就不是本督能够决定的。”
……
说是三个小时的路程,不过只用了两个半小时,也即是早晨八点半,李昂率领的天策师团,便抵达天封城下。
透过冬日薄雾,卓立军阵之前的李昂,拿着望远镜,遥望这座他两年前打下来过一次的城池。
天封城楼还是旧时模样。
唯一不同,便是城楼上,高悬着一颗脑袋——那是长青的脑袋!
放下望远镜。
李昂目光已经满是寒意。
森冷如万载不化的冰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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