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圆儿不受控制恶狠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
又下意识心虚地转身,看看已经熄灯歇息下的帝后寝宫,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没什么动静,这才后怕伸手拍了拍胸口,
对德公公投来半笑半责怪的一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糊弄过去,
顺带着赶紧拢了拢袄子,望着灯笼光下的夜色吸了吸鼻子,心里直犯嘀咕,
难怪老人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眼看就要入冬了,
最后这几场秋雨真是寒上加寒,回去得给自己煮碗姜茶喝一喝,
棉被袄子那些也要换冬时穿的才是,受凉了不打紧把病气传给主子才是坏了大事。
雨已经渐渐停了,
圆儿精心煲的羊肉汤确实暖身子,床幔内的风光,自从有了粉团子后罕见有几分旖旎,
“明日起就不用人在屋外守夜了,天这么冷,咳,有些时候也不方便。”
宋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南宫御的耳朵,提起‘不方便’这三个字,
因为男人现在的所作所为,上挑眼尾那颗本就泛着暧昧红晕的夺目泪痣,
愈发地荡漾几许勾人似水柔媚,平日里慵懒散漫的嗓,细听能听出其中隐约的颤音,
夜色中,南宫御性感醇厚的愉悦沉笑声听入人耳里尤为沙哑惑人,英挺的鼻梁蹭了蹭,
突起线条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至始至终头也未抬,食髓知味不舍得离开,
“好,这些事卿卿吩咐下去便可,你是皇后,后宫所有的事都听你的,包括我。”
宋卿挑了挑修剪精细的眉尖,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听这男人对自己说过许多情话,可总觉得每每在床榻听的情话最是用心动人,
也最信手拈来随口一说便是一句,不禁轻啧一声,捏着耳朵的力道稍加重了一点,佯装嗔怒,
“堂堂大渊皇夜里成了情话大师,油腔滑调,嗯?”
对此,南宫御给予的回应是更深的宠爱怜惜,换来宋卿一计白眼,果真是食色性也。
…
翌日,
雨过天晴,历经昨日大半天雨水的洗礼整个凤鸣宫焕然一新,
环抱假山流水饱受摧残蔫巴的簇簇玫瑰,随着时辰的推移重新焕发生机,
宋卿今个儿起得晚了些,用完早膳正和圆儿说以后不用值夜的事,
明明是件体恤宫人的好事,小丫头越听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心里忧心忡忡一个劲地发愁,不放心的话脱口而出,
“娘娘,真的不用守夜吗,天越发地冷了不守夜怎么行啊,而且您现如今还怀着……”
声音戛然而止,圆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
本能就伸手去捂住嘴巴,对上主位宋卿投来的目光,讪讪一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呵、呵呵,娘娘,奴婢、奴婢刚刚什么也没说您什么也没听见。”
眼角余光瞥到厅堂外面耀眼的日头光,在一声声翠鸟叫声中,扯嘴皮子试图蒙混过关,
“啊,娘娘,你看今个儿天真好呢,这瞧着就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奴婢这就去御膳房走一趟,看看他们做的是什么,守夜的事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说着死命弯着腰低着头,看也不敢多看宋卿一眼一溜烟出了厅堂没影儿了。
“倒是机灵。”
宋卿轻笑了声没有苛责的意思,起身往乌云在的偏殿而去,
至于她怀孕的事,依霍施主的意思还要过段时间才能与外人道,
无他,
只因在大渊所有人心里,帝王与祭司在一起也才没多久而已,
若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那她便成了未婚先孕,
在墨守成规的大渊传出去于她的名声不好,再来她现在是皇后,也代表的是南宫皇室。
午膳南宫御没回来用,
德宏专程稍了口信回来,宋卿让小财子盛了一碗猪肚鸡汤,
让德公公提着红木食盒离开便也没说什么,自己用完午膳,
带着圆儿去了太医院,报应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好在这种状况以前也有过,小老婆子留了有效缓解的药方子,
想要根治还是要积德行善,所以配了药才回去熬着喝完她就要出宫一趟。
“皇后娘娘?”
太医院每个人各司其职地忙碌,天寒地冻地一抬头见皇后亲临都颇为错愕,
错愕过后慌忙要行礼却被宋卿及时抬手制止,视线略微一扫,
轻而易举地看到扶胤,那张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俊脸实在过于妖孽了些,
对扶胤一身太医服饰十分意外,毕竟是自己去找来的人也不能当没看见,
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径直向华太医所属的角落走去,
“皇后娘娘。”
华太医朝宋卿规矩地行礼,见宋卿点头后便抬脚往自己身后的药匣子走去,心中了然,
“皇后娘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华太医大半辈子都在专研毒术,和医毒精通的老婆子交情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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