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宫门口,上官摇念念不舍地放下甩着黑尾巴的小乌云,看向跟出来的宋卿道,
“行了美人你大着肚子不方便,送到这就好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不然等我老爹回来知道我进宫肯定能猜出我的心思,又该找话唠叨我了。”
别看上官宏在人前戎马一生的铁血将军模样,在上官摇这个女儿面前是又当爹又当娘。
“喵呜—!”
小乌云一逃离女将军的魔爪,黑煤块般的身子顷刻窜得没影儿,
撸猫就撸猫,手劲那么大是想把它皮毛薅下来嘛,溜了溜了。
宋卿好笑,不过是几步路的事她哪有那么娇气,不过也没有争辩什么,点头,
“嗯,回去吧,我等着明日出宫喝你的喜酒。”
上官摇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好友的肚子,颇为同情地摇摇头,“喜酒你是不用想了,吃几块喜糖得了。”
“走了。”
说完随意挥挥手,运起轻功虽然没有飞檐走壁但也脚下生风的离开,
很快豪放不羁的高挑纤细身形,就风一般地消失在长廊拐角,好不潇洒。
“啧。”
宋卿轻啧了一声除了艳羡还是艳羡,天知道她这几个月都是怎么过的,
母后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回想以往肆意的生活当真是一去不复还。
且说宫门口,
“将军。”
“将军。”
负责守卫皇宫宫门的侍卫,纷纷朝走来的上官摇颔首恭敬问好,
虽说上官摇如今已经卸任将军一职,但这一点不妨碍这些侍卫对她的崇敬之情,
男子嘛,
心中对前往边疆保家卫国多多少少都抱有幻想。
“嗯,各位弟兄辛苦了。”
上官摇习惯性豪迈地一摆手,背着手昂首挺胸大步迈出宫门,
没了高耸厚重的宫门遮挡,一眼看到自己战马旁再熟悉不过的马车,
身形一怔,莫名心虚想转身拔腿往回跑,怎奈何阿泽那个随身侍卫已经看到她了,
跑是不可能跑的了,想到身后的一众侍卫轻咳一声挺了挺腰板,硬着头皮往马车走去。
“王妃。”
鹰跳下马车朝上官摇抱拳,然后驾轻就熟地退到一边掀开马车帘,
上官摇嘴角一抽,恨不能跳过去恶狠狠往鹰靴子踩一脚,能不能让她换口气缓缓?能不能!
“阿摇。”
这一声的温润,胜过斋宝阁里价值连城极品的美玉,
偏偏这一刻听入上官摇耳里,头皮发麻和催命符没什么区别,
心中长叹一声,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弯身进马车,
还没站稳,腰肢一紧跌入南宫泽的怀抱来不及反应,又迎进心上人一双黯然伤神的眸,
上官摇心狠狠一抽,像是被箭穿心疼得厉害,清丽绝美的一张脸闪过无措一句话脱口而出,
“阿泽你听我解释。”
“好。”
南宫泽应,反应很平静,唯有那双受伤的眸和声线中隐约颤抖的音节出卖他最真实的情感。
“我、我……”
上官摇是有点懵的,按照前几日她和美人去太后慈宁宫偶然看的一本话本子套路,
阿泽不应该先摇头说我不听我不听,然后她趁机强势地捧住阿泽的脸,对着唇吻下去,
然后顺理成章一阵天雷勾地火,误会就此糊弄过去吗,为什么阿泽这么痛快地应了,
她、她现在该说点什么?
“我、我那什么、”
她要怎么说,实话实说她进宫前的确抱了推迟婚期的心?又想让他等她?这也太伤人了。
“阿摇又要丢下我一人在京中,对么?”
南宫泽的声音暗哑到极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满身哀伤,不愿意让怀里人发现一般,
“我不……”
上官摇想否认,可事实就是像阿泽说得这样,剩下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阿摇若真想再去边疆便去吧,我不拦你,只是这一次我不愿留在京中等了,
我陪阿摇你一同去,左右我刚入朝堂不久,朝堂有我没有并无不同。”
南宫泽垂眸,别过脸庞看向透进光的马车帘一字一句缓缓道,
语气很平静,
是陈述,不是商量。
“不是阿泽你听我给你解释,我没有想丢下……”
上官摇急了挣扎着从怀抱里坐起,把南宫泽别开的脸掰过来,
话却在看见南宫泽不知何时通红的眼角戛然而止,微怔过后手足无措,
“阿泽,你、你别哭。”
外面守在马车边的鹰倏地转头,一惯没什么表情的面瘫脸,望着马车表情逐渐皲裂怪异,
他们王爷、哭……了?
外边鹰一人立在三月中旬的冷风中怀疑人生,里边已经亲上了,
上官摇从小到大除了宋卿和府里伺候的丫鬟嬷嬷以外,
周围要么是上官宏的部下武将,要么就是兵营里的糙汉子,
朝堂虽然也有女子为官但不熟,从卿美人当纨绔的那几年,也是女扮男装调戏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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