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宝,旧齐王的护军,是李元吉豢养的死士,向来凶狠毒辣着称,也算是一位难得的骁将。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硬是被杜璟砸碎了四张案子后,成了一条死狗,程处弼踹了好几脚都没醒。
而李承乾张开了臂膀,打算给多年未见的弟弟,一个大大的拥抱,却不想被个背摔直接扔了出去,摔的他仰卧在上哼哼起来。
卧槽!程处弼三观震碎了,当朝太子说扔就扔,就算在灰鲸状态下,这也是一件极其荒唐的事。
可出于对皇权的敬畏,明知灰鲸状态下不可阻,程处弼还是选择拦在中间。
“璟儿哥,你醒醒!那可是太子,是你大哥,你别忘了咱们进来是干什么的!”
但很显然,此刻的杜璟意识有些模糊,低头打量满是鲜血的手,用嘶哑的嗓音喃喃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见杜璟还有一丝清明,程处弼急切说道:“你是杜璟,你是那个在万军激战中救下我的人。你是那个为了做正确的事,不惜冒生命危险的勇士,是我最好的兄弟。”
“伱聪明,高傲,富有创造力,永远可以把后背放心托付的兄弟,你是我认识的最强大的人,你听到了吗?”
但程处弼的话,好像刺中了杜璟的痛处,左眼的血红淡淡消去,捂着左眼的他,用咬牙道:“处弼,你太天真了!”
“当年我也是这么认为,我有一个好大哥,我们一起读书、长大,我全信他,我们不分彼此,甚至连里衣都可以穿一件。”
“玄武门之变,秦王府赢了。可他却躲在角落里,看着我身边的人被杀光,我被人绑走时,他连喊都没喊。那时,我明白了,他心里恨不得我死呢!”
“他在东宫,混的风生水起,受万民朝拜之时,我躲在乡野要饭,与野狗争食。全世界只知道,天可汗的太子聪慧明睿,可却没人记得我李宽。”
程处弼心里大受震撼,此刻的神情用“震惊”一词,都不足形容,转身看向身后爬起来的太子,嘴张了好几下,都没问出口。
武德九年,太子多大?
七岁!
七岁的孩子,就知道坑害兄弟,无视手足之情了!就算嫡庶有别,也不该如此。
他这不是坑人,是坏啊,是那种骨子里透着的坏。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还有别人活路吗?
看着杜璟把李承乾提起来,一拳一拳的胖揍,哭爹喊娘的,程处弼上前来开,死死地抱住了他。
“璟儿哥,我们抓到人了,我们的正事,是审那个家伙,不是与太子置气。”
“你好好想想,别因小失大,外面可有不少人呢!”
呼呼,呼呼!吸气,出气,喘了好一会儿,这是杜璟憋在心里多年的一口气。
如果,李承乾能去叫人,他不会被绑走,那些宫人宦官也不会枉死,更不可能有后来那些无辜者丧命。
这一切,都怨李承乾的软弱,就像他在宇文宝等刺客脚下时,像个十足的懦夫,身上毫无李氏子弟宁死不屈的骨气。
“怨孤?都怨孤吗?”
“孤只比你大一个月,那年也只有七岁,和所有孩子一样,孤也是会害怕的。”
自从长孙无忌与他说杜璟回来了,李承乾就没说过一个安稳觉。每次听到承庆殿的传召,心里都咯噔一下,生怕杜璟把当年的事告诉圣人。
圣人当初动了让李泰入住武德殿的心思,这无疑是圣人向朝野发出的讯号。没有了文德皇后,东宫的这把椅子,未必不能易主!
圣人是什么脾气,没人比李承乾更了解啦!他做过的事再不对,也不准别人置喙;同样的事,别人效仿就是在找死。就比如说,手足相残。
如果让对他不怎么满意的圣人知道了,他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不顾手足的生死了。
会不会立即下旨废了他?没人敢保证。
坐立不安,辗转反侧,稍有动静,他便是心惊肉跳。也就是因为受不了太极宫的压抑,才来骊山狩猎的。
哼,杜璟把刀尖顶在了李承乾喉节上,冷冷道:“你怕死?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对于一个储君来说,没什么比承认自己无能跟难的了。但李承乾得辩解一句,这事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宇文宝,他不来绑人,会有这事吗?
“孤承认,孤嫉妒你!可我嫉妒的有错吗?母后的眼里只有你这个病秧子!”
“知不知道,你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她唯一亲自哺乳的。”
这么多年了,李承乾一直搞不明白,杜璟到底那点好,让母后如此的偏爱于他,不明原因的偏爱。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越花园捉秋蝉吗?同时跌落到了,她可抱起的却是你。”
知道她是怎么思念杜璟的吗?每年给东宫的赏赐都是双份,在别人眼中这是对长子的偏在,可只有李承乾清楚,那一份是赏给杜璟的。
李承乾打记事起,就嫉妒杜璟,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文德皇后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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