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
监房的军士,自然不会听杜璟;看向长孙无忌,见其点头,也都默默退了出去。
帮宇文宝接好下巴,杜璟找了条凳子,坐在他对面,语气平淡的道:“是不是从没想过,有一点会落在我的手里?”
“知道吗?我每一天都在心里为祈福,祈祷在我抓到你之前,要活活的好好!”
冷笑两声,吐了一口血沫,宇文宝答道:“我还是太贪心了,以为你是块保命符。其实,早在第一次逃跑时,我就该抹了你。”
是的,杜璟在他手上的时,逃过几次。但每一次都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无法逃脱。
张铁匠、刘大娘、康家姐姐、柱子哥......,他们普通的百姓,只不过看杜璟可怜而已。
可宇文宝为了绝他逃跑的心思,每次都会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掉他们,而且还要他亲眼看着。
“只敢跟弱者、孩童呲牙的人,不配以军人自居,更不配言忠义二字。”
“我给你个机会,说出当年的真相,告诉我阿鸢在哪儿,我把你还给司空,死的轻松一些。否则。”
杜璟的话还没有说完,宇文宝就笑起来,嘲讽道:“如果我说是长孙无忌指使的,你敢杀了他吗?”
见长孙无忌只是微微一笑,杜璟便转过身来,宇文宝更放肆了:“我就说嘛,秦王能生出什么好种来,都是些怂包软蛋!”
被耍了杜璟也不恼,从刑具的案子上,拿起一把极细的铁签,抽出一支在火盆中烧红,便钉在宇文宝的掌心。
痛得满头大汗的宇文宝,此刻也顾不上传到鼻腔里焦肉味,只是嘴里不住的骂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杜璟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重复着,扎到第七根的时候,停了下来。认真问道:“我要说脑袋里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伱,信吗?”
“一只手有二十七块骨头,其中腕骨八块,掌骨五块,指骨十四块。双手共五十四块,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但我能让疼彻心扉五十四次。”
话毕,不待宇文宝反应,便将手边的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拿起一把火钳,便开始“伺候”,犹豫画面太过没好,搞的长孙无忌干呕了好几次。
可他并不想离开,他倒要看看当年真想,到底是什么!顺便也看看,这个“病秧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一边干活,杜璟还一边说着:“知道吗?我从小就不是个有恒心的人,做事常常因为毅力不够坚持不下去。”
“可你改变了我!为了活下去,我吃林子的野果,虫子,甚至与野兽争食。”
“每一次身临绝境,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我就会在想你。你还活着,我怎么能死呢!”
杜璟说的是开心的,可宇文宝却不怎么给力,刚收拾完一只手,他就晕死过去了。害得杜璟不得拎着水桶浇水,叫他起床。
拔掉宇文宝嘴里的毛巾,杜璟还是面无表情,声音不带波澜问道:“现在,愿意告诉我点什么吗?阿鸢在哪儿?”
不是为了宇文宝,单纯为了自己的胃着想,长孙无忌不得不提醒他,最好选择合作。毕竟,他见过什么是灰鲸,也享受了这独特询问视觉渲染。
当然,要是宇文宝非充硬汉,长孙无忌也不反对,反正谁遭罪谁知道。
沉思片刻,宇文宝不情不愿的说道:“她早就死了,被我扔到林子里喂了狗。至于我,我是齐王的人,自然是听齐王的命令!”
话音刚落,杜璟便抄起一把匕首,捅进了宇文宝的大腿内侧,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太监了。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无奈指道:“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当别人是傻子!”
别什么事都推到建成、元吉那俩死鬼头上,要是李元吉,当年绑的就是李承乾了。
明摆着,当年宇文宝就是专门冲杜璟去的。到了这步田地了,嘴里还没实话,这一刀挨得真是不冤。
而长孙无忌在说话的同时,杜璟的手也没闲着,只是拧着匕首,疼的宇文宝青筋暴起,后脑不住的撞刑架。
“好,我说,我说!”
“可我说的真话,你们未必会信。”
杜璟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说说看,信不信再他们自己。
叹了口气,宇文宝言道:“你说的对,我的目标就是你-李宽。”
“但我必须要说,我们在行动前,并不知道秦王会发动兵变。否则,李承乾也不会成为漏网之鱼。”
至于为什么抓杜璟,宇文宝要说,就因为他是杜如晦的外甥。而杜如晦掌握王府所有军机要务,除了李世民外,他算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发生玄武门之变,而是只是丢了个庶出的王子。秦王是不是照例,把账算在建成和元吉的头上呢?
眯起眼睛,杜璟杀气森森问道:“是谁?”
“是先帝!”,长孙无忌坚定的补了一句,而宇文宝也跟着点了点头。
先帝对东宫、秦、齐二王府,用的是养蛊的方法;对年迈建国,很多事有心无力的他来说,制衡三府,便能把控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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