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盛唐725年腊月二十七日夜晚的床上,我没有辗转反侧,而是闭目在脑海里“放映”着唐事。“放映”的唐事已经放映到726年二月初了,年逾古稀的杨思勖脱下了宦官的服装,穿上了将军的衣袍,外面罩了铠甲,头戴头盔,身披红色战袍,腰间还带有一把佩剑,骑上了一匹枣红大马,带领六万骑兵,在紫薇城正南的端门遥遥相对着的洛阳城南门——定鼎门内南北大道上集结完毕后,在唐玄宗和张说、源乾曜、裴光庭、张九龄等大臣的目送下出了洛阳城。杨思勖此次挂帅出征,是去平定大唐西南邕州人梁大海叛乱。梁大海等人已经占领宾州和横州,毅然发动了叛乱。
我想唐玄宗有先见之明啊,年前腊月里请杨思勖到五殿赴国宴,是预感到有用他再度出征接“硬活”的可能啊。
场景切换,在726年二月初六的早朝上,唐玄宗说:朕已经召见河南尹崔隐甫来紫薇城了,他现在就在五殿暂住。朕想重用他,让他任御史大夫,众爱卿有何看法吗?”
站在中间一排官员首位的张说,握着笏板说:“陛下,崔隐甫文采不行,文化知识略显不足,不适合做御史大夫一职。臣奏请陛下任崔隐甫为金吾大将军;至于御史大夫一职,臣认为曾经担任京兆尹,殿中监等职务的崔日知比较合适。臣向陛下推荐崔日知为御史大夫。”
唐玄宗心里已经窝了一肚子火了,但是怎奈现在张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宰相,又曾经做过天兵军使,兵部尚书,朔方节度使等军中要职,不管是朝中,还是军中,都有坚定的追随者,他只能表面装作镇定。
唐玄宗不紧不慢地说:“张爱卿,你的建议朕会考虑,朕在退朝后会从各方面思考此事,等明日退朝后,朕会把任命崔日知的亲笔诏书发往中书省。”
张说说道:“臣会在中书省恭候陛下的亲笔诏书。”
唐玄宗对这两位崔姓官员的任命诏书,于二月初七和二月初八,分别发到中书令张说手中了。权臣的权力大到一定程度以后,皇帝即使要违背他的意志,有时候也不会一下子做到,即便是果敢勇武的唐玄宗也是如此。二月初七的诏书内容是任命崔日知为左羽林大将军,二月初八的诏书内容是任命崔隐甫为御史大夫。
崔日知是崔日用的从兄,约在十年前任京兆尹时,因贪腐被御史台官员举报,他竟然倒打一耙,把举报他的御史台官员反举报了。崔日知正是因为那次贪腐问题,他本人被贬为州刺史了,他的从弟崔日用的仕途也收到了连累。
崔日知有做大官的能力,也会写诗作赋,与当下文坛的领军人物,实权宰相张说关系好,但是越是这样,唐玄宗越是不想重用他为御史大夫,何况他毕竟有贪腐的前科。
这两份任命诏书分两天送到了张说手中,他在近三四年来,第一次尝到了建议被皇帝拒绝的滋味。
场景再次转换,726年三月的一天上午退早朝后,御史中丞宇文融来到中书省拜见张说。宇文融站在张说的书桌南面,躬身行礼:“御史中丞宇文融拜见中书令张大人。”
张说放下手中的奏章,看向宇文融:“你找本官有什么事?”
宇文融有些生气地说:“皇上让我兼任劝农使,我在全国各地劳苦奔波,与各州官府协商收取拥有田地者的赋税多少,和有少量耕田的农民的赋税多少,为大唐做了不少事实。之前各州官员向我反映了一些问题,我直接写奏报让飞骑兵传送给皇上了,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就在一年以前,你突然不让下官再直接向皇上汇报情况了,让我把奏报写给你,而从那时候起,我的奏请时常得不到回复了。”
张说不紧不慢地说:“宇文融,你坐在东边椅子上,我和你解释一下。”
宇文融气呼呼地说:“不必了,我就听完你要解释什么,然后就回御史台了。”
张说严肃地说:“陛下日理万机,假如每一个官员都像你一样,把奏章直接传到皇上那里,皇上的龙体怎么能受得了?你偶尔有重要的事情写明发给陛下的,我不会有意见,是支持你的,但是你屡次发给陛下的奏报,都是不太重要的问题,难道不可以发给中书省吗?假如每一个官员都像你一样,还要中书省干什么呢?”
宇文融提高了嗓门:“自从你要求把奏章发给你以后,我发给你了,但是就是不如发给皇上时收到的回复及时,并且有一些提议被否定了!”
张说站起来怒目望着宇文融气愤地说:“你以为你的每一个提议都应该被通过吗?你以为那些没有通过的提议,都是本官自己决定的,而没有与陛下商讨吗?宇文融你是用什么语气和本宰相说话的?”
中书省其他官员的办公室与张说办公的这间中堂相连接,在东侧一间房间办公的中书舍人张九龄,听到张说和宇文融的吵架声音后,就走到了中堂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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