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肃起身扶着太子李瑛的胳膊:“太子殿下,你不必这么虔诚地行礼,我和吕向都是盼着你的处境能日益向好的。目前武惠妃得到皇上的宠爱太深,万万不能再被立为皇后了,如果她成为皇后,对你的太子之位会有所撼动。”
李瑛说:“明日吕向来为我侍读时,我再跟他讲一下,让他也和交好的大臣说一下,尽量写奏章阻止武惠妃被封为皇后。殿中少监陈希烈前几年曾经为我侍读,我可否将此事与他说一下啊?”
潘肃摆摆手:“此事不必和他说了,他为人过于谨慎,凡事顺势而为,况且他现在是皇上的侍读老师,不会为你真正出谋划策的。你若有道学易经方面不懂的问题可以去问他。”
李瑛拱手说:“谢谢老师指导迷津。”
潘肃说:“殿下不必过于焦虑,上次皇上立武惠妃为皇后,以张九龄为代表的大臣极力反对,虽然张九龄只是中书舍人,但是他是一位老臣了,有一定的号召力。张九龄品德高尚,格局大,只是由于刚正不阿,一直没有做到三品官。你有机会可与这样的大臣多交谈一下。”
“学生谢谢老师指导,老师可否在此殿共进午餐?”
“不用了,我看你今天也无心读书,我坐一会儿,和你聊几句就要离开了。”
潘肃离开东宫太子殿后的一天时间里,就去李元纮,杜暹这两位宰相的家中做客了。他们都在靠近紫薇城的坊里居住,潘肃拜访并不费劲。潘肃是以朋友的身份拜访的两位宰相,他只是一位集贤院学士,也不是皇亲国戚,也没有行贿,所以以此种拜访并不违规。
潘肃在与两位宰相的谈话中委婉地说出了立武惠妃为皇后不恰当,主要是危及太子之位,影响是负面的。两位宰相对潘肃点到为止的话也持赞同的态度。潘肃在两位宰相的家里,都是由其他事谈到立皇后的事,然后又迅速转到其他话题,因为敏感话题只能点到为止。
潘肃从有的大臣那里了解到,张说确实在私下里说过他将建议皇上立武惠妃为皇后。潘肃私下里与几位五六品官谈了太子的忧虑,确保了将有人以奏章的形式反对立武惠妃为后。
武惠妃的立后之争从公元726年一直持续到公元727年,并且一直在持续。此时,这背后力量的角逐已经由皇上和部分刚正不阿的大臣,转变为太子李瑛和武惠妃的暗中博弈。
公元727年的各种力量博弈,忠王李亨是置身事外的。六月里天热了,他一袭白色衣袍,和里面的白色裤子都是薄如蝉翼,君子人如玉,陌上世无双,这个俊美佳人不管走到宫中的任何角落,都会引来众人的目光。
这天吃过午餐以后,我和四护卫在忠王府门口站岗。我们已经脱下了铠甲,也不戴头盔了,我们现在是青蓝色薄衣袍,腰间依然带着佩刀,头上一顶没有帽翅的青蓝色薄帽子。
一袭白衣袍的李亨从堂屋里走出来了,他脸上还是笼罩着一丝愁云,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愁母亲杨贵嫔的病。杨贵嫔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也没有快速加重,李亨昨天刚去东宫杨贵嫔殿探望了母亲杨贵嫔。
李亨站在我面前说:“文游唐,热水烧好了吗?”
我说:“回禀殿下,烧水间大铜炉里的热水已经烧好了。现在是夏季,烧热了水后即使不保持炉膛里的木柴燃烧,大铜炉里的水温依然不会降得很快,在一个时辰内殿下洗澡水温都不会太低。”
“嗯,本王现在想洗澡了,这次就不用那个浴缸了,我直接坐到浴桶里,你给我搓搓后背,再找一个木盆放置在凳子上,让浴盆和浴桶的沿一样高,帮我用这浴盆里的水洗一下头发。”
我躬身行拱手礼:“在下明白了,这就去准备一下。”
殿下独自一人朝西面的小花园走去,我到南面洗衣间去拿木盆了。小娅在南面的洗衣间正洗两件肚兜,一件是红底莲花图案的,另一件是蓝底牡丹花图案的。
我站在小娅身边说:“小娅,你是给殿下洗的这两件衣服吗?”
小娅有些生气地说:“废话,不是给殿下洗的,难道是给我自己洗的吗?我们女人在薄纱衣里面穿的是亵衣,不是这样的肚兜。”
“所有唐朝帅哥都穿这样的肚兜吗?”
小娅转过脸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怒目圆睁瞪着我:“文游唐!我如何回答你这问话?我怎么知道其他帅哥里面是否穿着肚兜?我弟弟也有这样的肚兜,不过他十二岁以后就自己一个房间睡觉了,我不知道十二岁以后的男人还穿不穿这样的肚兜,不过殿下这不是还穿这样的肚兜吗?”
我有些尴尬地说:“噢,是我问多了。我来拿木盆,殿下说在他泡澡的同时,要我给他洗洗头发。”
小娅停止了揉搓红肚兜,转过脸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以前殿下洗澡和洗头是分开的,你负责帮殿下烧水搓澡,我和小康子负责帮殿下打热水去梳妆间,为殿下洗头梳头,梳妆打扮,现在他怎么要在洗澡间洗头了呢?你没和殿下说你不会梳理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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