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光影中,巍峨的神吟沉沉响起,“自三界神天诞生之时,我就执掌虚无神天,之后超出三界,重塑真身,还从未有过人可以让我湮灭,现在我将神魂归还于你,看你是否能够反噬我的神魂。”
帝清寰缓缓抬首,目视诸天星河,明澈的眸光之中,仿佛没有任何的波澜,“天神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
“哦?”
帝清寰转首看向萧御,眼眸之间悄然含笑,“在我出手之前,自然有他们来全力击破你,我自会在你最为虚弱之时,借势趁虚而入。”
似乎没有料到帝清寰会这样回答,神圣的光影微微一寂,随即说道,“若是如此,你又何必现在出来。”
帝清寰微微一笑,“我说过了,我本无意,但既然你的神念已经感知到我,我自然不会再继续藏匿,何况,我也同样不习惯于聚集太多的光芒,在你依然拥有巅峰之力前出现,显然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不是这样么,虚华天神?”
虚华天神神目一动,神光明灭不定,“竟然连我的尊号也知道么……”
“并没有什么稀奇,三十三重天固然强大,但从来都不是三界最强的力量,现在如此,从前也如此,在无边的黑暗深处,原本就有着许多你所难以认知的存在,我能够知道你的尊号,并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虚华天神御神而立,明光纵横之间,终于长声一笑,“看来一个人的认知,的确容易将他的眼界封禁,始终停留在自己舒适的区域,最终只会让眼中所能看到的天地越变越窄。”
帝清寰颔首而笑,“天神能这么想,足见有真正的智慧,想必我这个弟弟,未必能轻易战胜你。”
虚华天神转首看向凤凰神君,最后在萧御身上落定,“在这种情况下,你仍然要与我一战么?”
萧御点了点头,虽然动作十分轻微,但却没有任何的疑问,“是。”
“为何?”
萧御微微一笑,“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
虚华天神神目一动,终于也一笑说道,“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凤凰神君说道,“你的立场既然不会改变,许多事情也就不会改变,虽然击破你可能会引来更强的对手,但是我们也只能这么做。”
虚华天神淡淡颔首,“似乎可以这么解释。”
凤凰神君凌然傲视,“只有这个解释,从一开始,我们就站在绝对对立的两面,恒灵界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求取生存,但是你们却忘了,三界众生也需要求取生存,而正是对生存的求取,才引动所有的事情。相比较之下,妖帝所谋虽然深远,但却依然立足于三界之中,所以反而有可能达成共识。”
虚华天神神目一动,“你真的这么认为么……”
凤凰神君微微一笑,“不过只是这样一想而已。”
“你能这样想,还不算太过天真。”
“这么说,你也早已经认知到妖帝的强大么?”
虚华天神淡漠一笑,“你身在虚空之外,尚且可以感知他的野心,我又岂会不知,只是原本以为一切都能够掌控在我的手中,在你出现之后,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凤凰神君笑道,“很多事情原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只是这波云诡谲之中,究竟还隐藏多少,只有慢慢向前才能知道。”
“嗯。”虚华天神点了点头,“话已至此,想必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很简单了。”
“的确简单,既然主导宇宙的是力量,自然要在力量上见个真章。”
虚华天神凌然直视凤凰神君,“凭你三人之力,当真可以做到么。”
凤凰神君傲然一笑,“能否做到,你刚才应该已经亲眼看见。”
虚华天神神目流转,在萧御身上落定,以一剑之威,而封阻上古神明,这样逆天的实力,她的确亲眼看见,但是最终的胜败,却依然在未知之间。
虚华天神目视虚天,平育天神负手而立,仿佛三界之中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
光影纷转之间,虚华天神终于一笑,“那就来吧,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想来我都能够接受。”
一语未落,蓦然九天云动,虚华天神指尖轻轻一点,万重华光同时盛放。
“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之光么……”
凤凰神君从容一笑,“原来你之所以可以超出三界,依靠的就是命运之光的力量。”
虚华天神含笑而立,当她的神魂彻底觉醒之后,所有的智慧也尽数醒来,虽然被凤凰神君看破神通,但她的神情却如此平静,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引动她的心绪。
“所谓命运,最精微之处,就在于变幻莫测和缥缈无常,以你涅盘之力,想必破之不难。”
凤凰神君摇首一笑,“上神未免太高估我了,以我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击破命运之光,不过既然遇到,自然不能不试。”
翩然一笑之间,五色神焰同时化生,但最终凝结于凤凰神君指尖的,只有紫色神焰。
“鸑鷟么——”
命运之光灼灼盛放,虚华天神凭虚按落,刹那间惊起无边光影,将凤凰神君完全笼罩其中。
紫色神焰在命运之光中倏然大盛,果然幻化出鸑鷟之形,锵然凤鸣震彻天地,仿佛窥破命运的始终。
凤凰神君傲然一笑,“鸑鷟虽然坚贞不屈,但在命运无常的变幻中,却未必能固守自己的大道,想以此破我命运之光,或许太勉强了一些,看我破你神凤!”
“叮——”
悠扬的吟声在天地之间响起,命运之光中所有的幻影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真实起来,神圣的光影纵横于浩瀚苍穹,鸑鷟原本清晰的神影,反而渐次模糊起来,如同被命运的光影钉住一般,终于寂然幻灭。
凤凰神君一战受挫,眼中神光大盛,“命运之光,竟然强大如斯……”
虚华天神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指尖神光流转,萦绕不绝,看上去如此微弱的光影,却蕴藏着如此强大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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