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泛着淡淡金光的符书传信静静地放在石桌上。
林默和严夜洲、周满昆、韩必立、宋苗、王屏峰围坐桌边,嗑的嗑瓜子,剥的剥花生,还有人抿着小酒。
除了林默一脸苦相,其他人都若无其事,有说有笑。
符书上面字不多,笔画端正有力,加上落款短短三十字,言简意赅:
鸣蜩既望酉,药楼之巅,恭候大驾,以证其不负药师高阶之称号。
嫡传顾鸣。
周满昆不愧他的第一狗腿称号,每每林默看向他,他马上就端正坐姿,停下瓜子就酒的举动,摆出一副主辱臣死悲壮。
第一狗腿的称呼是药王峰大多数人同心同德送出的雅号。
在林默闭关炼丹这些日子,山巅长老对林默洞府周边下了一条禁令,不许未经邀请擅自接近洞府周边一里,违者将会被发配山下守药田一年,本来就是药田守望者的会罚去外门支援。
那些削尖脑袋求药的家伙自然不敢违反,守药田已经够悲催了,若是给罚去外门,就那点稀薄灵气,比每年罚俸五百灵晶还让人心痛。
所以很多人开始退而求其次,找起了周满昆,他是内务堂执事,林默的来往送药吃食都由他一手代劳操持,不找他找谁。
因此这位周执事顿时成了众人追捧的香饽饽,当面受人捧,背后遭人嫌那种。
第一狗腿的叫法也应运而生。
严夜洲自从被林默当驴使唤过后,以往的厚道也变薄了,这个薄不是指感情,总之变得多了几分报复心理,接到林默求助符书的第一时间,就带着宋苗、王屏峰来了林默洞府,不是帮忙出主意来了,好像打定主意准备多带几个人前来围观。
人多,看热闹才有意思,有话聊,有谈资。
韩必立的到来则是奉师之命。
自从见过季伯,林默便去了趟紫烟台,将炼好的三炉极品丹送去了何长老府上。
三种丹都是从何长老心得上所得,主要用于神魂温养、肉身巩固,何长老从未炼出过极品,上品以下服用却又得不偿失,他也没有先天慧眼可保证丹成极品,因此记录后尝试炼制不多。
林默炼好的三炉丹对他来说不啻雪中送炭之举。
派唯一的嫡传韩必立过来,意思很明确,帮着林默扎场子、助声威,仅此而已。
当然顾鸣若是动手,他肯定也不会客气,打不打得过另说,士气绝不会丢。
所以这些人根本没把挑战当回事。
赢,无非是增加荣誉面子;输,药王峰大师兄名气又不是一天两天挣出来的,输了正常,也不掉价。
若换了别人,指不定还因此兴奋不已,毕竟接受大师兄指名挑战本身就是一件莫大的荣幸。
林默并不这样认为。
赢了,意味着他日后莫名其妙多出了计大长老一脉诸多敌人;输了,更意味着不遗余力支持他的明巽长老和何长老被人打脸。
哪怕他们同样受了恶趣的余祖背后指使,但他们真心欣赏帮扶的态度是林默无法回避和忘记的。
早晓得就不通知二师兄了。
林默真心发现请二师兄来就是个错误。
严夜洲微笑道:“林师弟要是左右为难,解决办法很简单,药楼输一场,然后去丹阁挑战他,扳回一局,两相打个平手,皆大欢喜。”
厚道的二师兄哪里去了,这还是人话吗?
一旦做了,打脸两位长老不说,同时还得罪大长老一脉,不是南瓜叶揩屁股是啥!
王屏峰‘哈’笑出一声,戛然而止。
宋苗瞪了他一眼,说道:“不会说话就少开口,酒还堵不了你的嘴。”
王屏峰讪讪道:“我是想说,干脆赢他个稀里哗啦,大师兄包管闭关十年。”
宋苗有意无意看了眼严夜洲,道:“爽快倒是爽快,怕以后周师妹再不会与我等喝酒。”
王屏峰哦了一声,也把视线投向了严夜洲。
林默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握拳在桌面上一砸,“就这么定了。”他也侧脸盯着面色有些尴尬的二师兄。
周满昆不失时机插嘴道:“家师若非闭关,一定会站林师身后。”
严夜洲面不改色,淡淡道:“我站那边不重要,不过有一点请林师弟放心,药楼下刚开的赌局,我压林师弟胜。”
林默无奈长叹,侧头望向天边,日影正斜,群鹜剪影,酉时将至。
……
药楼下人满为患,不知从哪儿跑出来这么多人,把偌大广场填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居然混杂着不少外峰弟子。
虽说诸峰之间相距不算近,但几百里路程,对人人有飞剑的少阳弟子来说就是走上两步串门子的小事,关键这场斗药的两个人太引人注目,消息一经传出,很快被长了翅膀的符书传遍内山诸峰。
绝大多数都冲林默而来,有谁不想巴结能做极品造化丹的丹师,哪怕一时间靠不拢身,先认认脸也好啊!指不定哪天山上山脚就撞个照面,也不至见面不识错过一份天大机缘。
顾鸣在数位师弟师妹簇拥下穿过人群,脸色铁青,下巴还是高高昂起,脚步依然稳健,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酸味尤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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