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杰与吕超、周智分手后,就一路向北而行,他是想去长安。
这一日,林世杰来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坐落于两山相夹的山沟里。一条蜿蜒曲折而又长长的街道贯穿整个山沟。街道两旁是民居并向两侧的山坡蔓延。这个村庄颇大,看上去以前应该是个集市。林世杰觉得这村庄叫镇子更合适。不过,那时候还没有镇的概念。但是现在街上少有行人,商贩就更少。
林世杰一进村庄,就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不光因为他是个陌生人,还有他手里拎着的三只野鸡。这是他进村子之前顺道在山脚旁的树林里捉的。这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个壮汉走近林世杰:“这位小郎君,你手里的野鸡如何换,需几升米?”
林世杰一愣,显然自己被当成是来此卖鸡的了。
林世杰一笑,开口问壮汉:“这位郎君,你这里可以做饭吗?”
“当然可以,我家就在前面。”
“那这三只鸡,送两只给你,另外一只你帮我做熟,再给我一些米饭,如何?”
“没问题,你随我来。”壮汉喜出望外,双手接过林世杰手里的鸡,随即在前面引路。
“这位郎君,如何称呼,这个村子叫做什么?感觉挺冷清的。”林世杰紧跟着壮汉的身后问道。
壮汉回过头冲林世杰说道:“这个地方叫方家沟,那是因为最早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方姓族人。后来外姓人多了,但方家沟的名字还是保留了下来。我也是姓方,因为父母没给取名,就按排行叫方七。别看现在冷清了不少,几十年前可是个热闹的地方。我听长辈人说,那个时候方家沟过路的客商那叫一个多啊,成群结队,一拨接一拨,从未间断。方圆几十里地的百姓都喜欢来这里交换物品。只是后来,过路的客商越来越少,附近的百姓也越来越少,所以才这般冷清了。”
方七叹了口气,又继续说:“这天下不太平,战乱、盗贼四起,谁还敢出门做生意?一不小心,赔上货物不说,还要搭上性命。这周围十里八村的百姓,很多都躲到坞堡里去了。这村里也有好些人离开了。再过几年,这个村子只怕也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出现了好几个身着灰袍,腰悬长剑的人。
方七忙在路旁站立,并示意林世杰靠边站着别动。
“这都是些什么人?”林世杰悄悄问。
“五斗米道的人。”方七非常紧张,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近。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样子很凶的人注意到了方七手上的野鸡,于是停了下来。
“好久没有吃肉喝酒了,嘴里都淡出味儿了。这两只野鸡不错。”刀疤脸懒洋洋地说。
几个人闻言都停了下来,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方七手上的野鸡。
方七赔着笑:“几位道兄,这鸡可不是我的。是这位小郎君的。”
一个留着短胡须的瘦高个有点不耐烦:“废什么话,拿过来!”
方七看了看林世杰,犹豫着把野鸡递了出去。
“各位,这鸡我可没有说过要卖。” 林世杰开口了。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瘦高个笑弯了腰:“我也没说要买呀。”
“如此,那就请便。”林世杰右手一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瘦高个认真打量了一下林世杰,他也注意到了林世杰身后背着一把剑,这表明眼前的少年是会武功的。但自己这方人多势众,所以瘦高个并未放在心上,心里却暗骂这少年人真是愚蠢,不知死活。
瘦高个大摇大摆地走近林世杰,挥动右手就是一拳击向林世杰的胸口。林世杰早已看出这几人的武功平常得很,却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转身就逃。当林世杰“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却因脚步踉跄,站立不稳,身体向前扑倒。这一来,堪堪躲过瘦高个击来的一拳。同时,右脚向后撩起,“不经意”地踢中瘦高个的裆部。瘦高个惨叫一声,倒地不起。他已经晕死过去。
其他几人见瘦高个受伤,都大感意外。明明这小子害怕只是想逃,却阴差阳错踢伤了瘦高个。看样子伤得还不轻,弄不好,要断子绝孙。
“一块上,逮到这小子一定活剐了他,替瘦子报仇!”刀疤脸狂叫着。
几个人从不同方位同时扑向林世杰。林世杰仍然是手忙脚乱地闪避,依然是狼狈不堪的样子。但他们始终碰不到林世杰,连衣角都没摸着。
刀疤脸这时才醒悟过来,大喊道:“都被这小子骗了,这小子会武功。大伙操家伙。”
被刀疤脸这么一喊,几个人都明白过来了:他们被眼前的少年戏耍了。于是都拔出了剑,四下将林世杰围住。
方七见这些人动了真格,要出人命了,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着急地对林世杰喊:“小郎君,不就是两只野鸡吗,给他们好了。几位,就此罢手吧。”
林世杰冲方七一笑:“无妨,这种货色还伤不了我。”
说罢,只见林世杰身形移动,一道人影瞬间穿梭于众人之间,拳脚并用。所有的人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飞在了半空之中,而后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好在林世杰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并不想伤人,所以手下留情,没有出重手。也因此这些人虽然摔得挺重,可身体并无大碍。
刀疤脸知道自己这些人远不是林世杰的对手,所以从地上爬起来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带人离去。
方七望着刀疤脸一行人的背影却高兴不起来,他苦着脸说道:“他们这是去搬救兵了,他们的首领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这位小郎君,我看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林世杰摇了摇头:“我走之后,他们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这事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我非亲非故,又不认识,他们应该不会牵连到我。大不了,破财免灾,多拿些粮食给他们就是。总好过你在这里白白地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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