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兄出手相助,小弟感激不尽。”拓跋珪走到林世杰身边按游牧人的习俗行了个礼。
“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行侠仗义,原本就是习武之人分内之事。”林世杰其实说不来这种客套话,好在影视剧看得多,照搬台词就行了。
“小郎君好厉害的功夫。今天要不是有你相助,我们就危险了。”贺兰兄弟也过来表示感谢。
林世杰见贺兰成的手臂上有血,于是关切地说道:“贺兰大叔手上的伤要紧吗?赶快处理包扎一下吧。”
“这个不要紧,我们有药,上了药之后马上就包起来。”贺兰明说着就去拿药。
“刚才那两个人是刘卫辰身边的卫士。刘卫辰是匈奴铁弗部的首领,论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姑父呢。”拓跋珪叹息道。
“刘卫辰这个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当初铁弗部的首领是他的兄长刘悉勿祈。后来,刘悉勿祈死了,刘卫辰竟然将他兄长的儿子杀了自立。”贺兰成愤愤不平地说道。
“林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拓跋珪忽然说道。
“但说无妨。”林世杰也很爽快。
“小弟想与林兄结拜为异姓兄弟。”
林世杰没想到拓跋珪提出的是这个要求。他有些犹豫了。
按说,拓跋珪是一位王子,身份尊贵。如今虽然亡了国,但身份还在那。自己与他结为兄弟,那是高攀了。而且,他将来会复国成功,成为开国之君。自己跟着他自然也会成为开国元勋,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但是,这样一来,自己想要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就远了。
“林兄不愿意?”拓跋珪见林世杰没作声,于是问道。
林世杰的犹豫和那些想法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马上就做出了选择:随遇而安,顺势而为。先答应下来再说。
“哪里,殿下身份尊贵,世杰一介草民怎敢与殿下结为兄弟?”
“什么王子殿下,什么草民。小弟跟林兄一样,是个落难之人。这殿下二字以后休要再提。现在你我身份扯平了,都一样。你比我年长,从今往后,你是兄,我为弟。大兄,请受小弟一拜。”拓跋珪说着就拜。
林世杰一见,赶忙回拜。
贺兰成正在包扎伤口,见状插话说道:“结拜不是这个样子,要插香,要发誓。”
拓跋珪道:“不必拘于形式,没有香也可以。我们一块发个誓就好。这个誓词怎么说?”
“这个我知道,应该是这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林世杰这个背得很熟,以前听《三国演义》《岳飞传》好像都有这段词。
“好像是这样,但是前面好像少了点什么?哦,对了,你们还要先自报姓名,表示愿意结拜为兄弟,然后再说同年同月这段词。”贺兰成也没干过这种事,只听别人说过,所以努力回忆着这个仪式的过程。
在贺兰兄弟的见证下,林世杰和拓跋珪结拜成为异姓兄弟。
拓跋珪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新关系,大兄大兄地喊得很顺口。林世杰却始终喊不出“贤弟”这两个字,也不敢“为兄”自居。林世杰这样是有顾虑的:现在喊拓跋珪贤弟倒也没什么,以后他当了皇帝,你还能贤弟贤弟的叫?现在叫顺了口,以后改不过来怎么办?可是,该如何称呼拓跋珪呢?叫殿下也不行,显得太生分了,拓跋珪也不让叫。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称呼。算了,还是先称呼拓跋阿弟吧,以后他当了皇帝再改口。
“大兄,你在中土也没个亲人了,不如随小弟去塞外草原吧。”拓跋珪建议道。
林世杰可不那么想。他虽然没有了亲人,但有心上人啊。若男还不知正在哪里寻他呢。还有楚楚,那也让人难以放下。
一想到楚楚,林世杰忽然想到,这边的动静那么大,楚楚应该是听到了,怎么没有过来呢?
“拓跋阿弟,你们先回塞外吧。为兄还有些事要办,以后我去草原寻你。”林世杰虽然心里惦记着楚楚,但拓跋珪这里也需要应付。
“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大兄一定要来草原找我。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拓跋珪说道。
“你们先回去睡,我去一下茅房。”林世杰这是在找借口,他是想去找楚楚。
说着,林世杰就假意去问伙计茅房在哪里。然后,就按伙计所指的方向慢慢走去。等拓跋珪一行人看不到了,他立刻向后院走去。
刚接近后院那座楼房,苏刘氏却突然出现,挡住了林世杰的去路。
“小郎君住的是大通铺吧,来这后院干什么?走错地方了吧。”
“晚辈是来看看一同来的小娘子。”
“小娘子就住在楼上。但整个楼上都是住的女客,小郎君上去不方便吧。”
林世才不相信苏刘氏的话。这个客栈今夜并未有多少客人,哪来那么多女客住满一层楼?不过,他也不打算和苏刘氏去争执。他暂时退出后院,准备另找时机溜上去。
林世杰躲在暗处,看苏刘氏上了楼进了屋之后,他才悄悄走了出去。
他很快找到了楚楚住的那间客房——乙二号房。这是掌柜吩咐伙计带楚楚去房间时,他听到的。
房间里很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林世杰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努力搜索一切声音,也没察觉出屋里有人,连一点呼吸声也听不到。
林世杰轻轻一推门,门是虚掩的,没从里面闩上。屋里没人,楚楚不在房间里。林世杰走进房屋,反手就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查看屋里面的情况。
楚楚的随身行李还在,屋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就是她自己出去了。她一个人会去哪儿?
其实,前院的打斗楚楚是听到了,她也去了前院。当她看到林世杰并无危险,并且还造成两个蒙面人一死一伤的时候,她也就放心了。那种场合,她一个女孩子不便出现,所以她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正转身离去。于是,她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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