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杰一想,自己白吃白喝的寸功未立,不如这一次也表现表现。反正自己熟知这段历史,不一定非要去实地探听了才知道那些消息。出去逛一段时间,估计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回来,然后将历史书上得来的知识,当成探听来的消息报上去就行了。
主意打定,林世杰开口道:“让我去吧。我本来就是晋国人,对晋国熟悉。再说了,我武功好,被他们发现也抓不到我。”
阳平公没有答应,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林世杰出了意外呢,为这种事把林世杰折损了,太不值得。林世杰可不是用来当探子用的。
“世杰,这事情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你前面说的对,晋国方面应该还没做出决断。再等些日子就清楚了。”
李光也不放心,他们以后的希望都在林世杰身上,不能让他身处险境。所以,他也开口劝阻林世杰:“世杰,这件事大意不得。还是听从阳平公的安排吧。”
“不用担心我。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干的。”林世杰坚持要去。林世杰怎肯放弃这个机会?这是他立功表现的机会,也是他回报阳平公不多的机会。
“那好吧,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行,就赶快回来,不要勉强。”阳平公见林世杰坚持要去,也就不再反对,同意了。
李光见阳平公已经同意了,自己也不好再说反对的话了,也只能是嘱咐林世杰多加小心。
“世杰,我准备马上移师进住颖口。你回来就往那边去,别再往这里跑。”阳平公又交代了一句。
林世杰回到自己的帐中,换上了自己以前的衣服。这是自己一年前穿到长安时的衣服。现在,这衣服只是旧了一点,并没破。再就是稍微小了一点点,这说明自己这一年又长高长壮实了一些。不过,还能穿得下,没什么不妥。然后,又找出破布将麒麟剑包了起来。这玩意比较打眼,容易暴露自己。
一切弄妥之后,林世杰就动身了。他没告诉任何人。
他决定去寿阳看看。因为下一步,阳平公就是要进攻寿阳。而淝水之战的地点,也在寿阳。他要提前看看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为两个月后的决战做准备。
林世杰并没有直奔寿阳。那样肯定不行。从颖口到寿阳,这一路盘查肯定很严。所以,林世杰选择绕道而行。他决定绕一个大圈子,先向北行,然后再向东去,这样可以绕过下蔡。然后沿着淮河走,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渡过淮河,尽可能走到寿阳的东边再南下,然后再由东向西折返去寿阳。因为,晋国人的注意力是在西面。防的是自西向东进入的人。
林世杰这一路上很少遇见老百姓,想必是大多数的人都躲出去了。那年头,老百姓最怕看到的就是打着各种旗号的队伍。那年头的军队就是鱼龙混杂,很多军纪不好的军队和士兵,谁遇上了就是谁遭殃。
路过的军队倒是不少,都是秦军。这些都是属于阳平公指挥的前锋部队,正在赶往集结地。林世杰见到他们也是尽量躲避,少给自己找麻烦。弄不好,有人看你不顺眼,会把你当成晋国的探子抓起来。
所以,林世杰最后只能选远离大路的偏僻小道走。
结果,还让他遇上了两个秦军士兵。
林世杰的第一反应,这两个士兵是秦军的斥候。但随即一想,这身装束一点没有伪装,一看就是秦军士兵。而且,这一带也没有晋军活动,秦军哪里会派斥候来这里搞侦察。这应该是两个掉队的秦军士兵。
这两个士兵看见林世杰之后,高兴地迎了上来。这两个士兵,一个年纪看上去与林世杰差不多,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约有二十多岁。
年纪大的那一个开口问道:“请问这位郎君,此地是何处?”
林世杰只能拱手抱歉道:“两位军爷,在下也只是路过的外乡人,并不清楚这里是何处。”
那名士兵有些失望,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你从何而来,要往何处?”
林世杰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我是荆州人,要去徐州投亲。”
“你是荆州哪里人?”年轻的士兵追问。
“江陵。”
这两个士兵一下就笑了,年纪大的一个士兵自我介绍道:“我们也是荆州江陵人。我叫王进,这是我阿弟王松。郎君如何称呼?”
“我叫林信。你二位既然是晋国人,为何在秦国当兵?”林世杰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上了老乡。
王进答道:“我们是几个月前,随冠军将军桓石虔进攻襄阳时被秦军俘获的。就这样被编入了秦军。”
“那你们两个人为何出现在这里,没有和大队一起?”
王进叹道:“我们是故意掉队,然后偷偷跑出来的,结果迷了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郎君给我们指一条路吧。”
林世杰觉得,这两个人这样瞎跑,很有可能被秦军抓到丢了性命。于是建议道:“从这里去江陵,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秦军,你们只怕还会被抓住。依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到秦军队伍里,另寻机会逃走。”
王进苦着脸说道:“回也回不去了,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其他的秦军看见我们,只怕也会当做逃兵抓去砍头。”
林世杰一想,这倒是有可能。这样没有目的地寻找,与瞎跑没区别。于是问道:“你们的将军是谁?”
“我们的将军是卫将军梁成。”
梁成的军队是受阳平公指挥,目前驻扎在慎县的左侧。
“他们现在慎县,你们顺着我来的方向走就行了。”林世杰用手给他们指了指方向。
“多谢林郎君指明道路,我们这就走。”王松连忙向林世杰道谢,示意哥哥快点走。
王进却没有动身,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林郎君何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敢问林郎君,真的只是晋国的一介平民吗?”
林世杰一愣,自己好意指路,却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试想,一个敌国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对敌国军队的驻扎情况那么清楚,这不合常理呀。这王进的头脑还是很清醒,一下就看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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