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没有遇上我。遇上了我,他要改名叫哭王。”阿牛不服气地说道。
王进一巴掌拍过去:“听钱掌柜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是见不得这种人,忍不住。”阿牛解释说。
林世杰也拍了阿牛一下:“让你闭嘴你还说?”
阿牛不再吭声了,钱掌柜又继续说下去:“有一天,王强的两个手下在我这里吃饭不给钱,我又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王强的人,以为只是两个小混混。争吵起来就动了手。我也是自小练过武的人,那两个小混混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伤了。
结果,这两个小混混回去告诉了他们的主子。王强认为我这是扫了他的面子,必须当众给那两个小混混道歉,还要赔上一大笔汤药费。
你说赔一点钱我也就认了,可他狮子大开口,开出的价钱我根本就出不起,就算把饭馆都赔上去也不够。所以,我一咬牙就拒绝了王强的要求。
那王强恼羞成怒,仗着人多势众,要拆我的饭馆,还要打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无奈,对方人多,那王强也的确有些手段。我终究不敌,被王强打倒在地。那家伙竟然又去拿了一把刀,声称今天要将我砍死。
眼见性命不保,幸亏令师逍遥翁路过,将那王强收拾了,并警告王强,再敢犯我,定取他性命。那王强果真没敢再来闹事。不过,我也知道逍遥翁来无踪,去无影,不会总待在一个地方。为了防止日后被王强报复,我就举家迁到了寿阳。开始,也是开了一个小饭馆,逐渐就成了如今的香满楼。”
“原来如此。钱掌柜当初离开管城来寿阳,这一步棋那是走对了。这香满楼在寿阳城,已经是家喻户晓了。不过,这香满楼的菜,的确也做得不错。不瞒钱掌柜,我也喜欢做菜。以前,闲来无事,嘴馋了,我会自己下厨,做上几个菜,犒劳一下自己。”
“林郎君也会做菜呀?”钱掌柜有些想不到。那个时候的男人,极少有下厨房的,喜欢自己做菜,那更是稀少。
“难道不像?”
“的确不像。你可是逍遥翁的弟子,那以后也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很难想象,会跟我这种人一样,在厨房里做菜。”
林世杰哈哈大笑道:“钱掌柜,你难道没听说过:民以食为天。这普天之下,哪个能离得了吃?男人会做菜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怎么就不可以下厨房?”
这一下,钱掌柜与林世杰有共同语言了,越聊越投机。
这一聊天,林世杰才知道,这钱掌柜的名字叫钱盛,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和老四是儿子,中间两个是女儿。大儿子叫钱魁,十九岁。大女儿钱文秀,十七岁。二女儿钱文兰,十六岁。小儿子钱平,十五岁。
钱掌柜忽然想到,今天下午林世杰他们是去寻客栈投宿的,于是问道:“林郎君,你们去寻那‘福临门’客栈,还开着吗?住上店没有?”
林世杰叹了口气:“正为此事发愁呢。这寿阳城里的客栈,基本上都关门歇业了。掌柜都出去躲避战乱了。唯一一家开着的客栈还客满,住不进去了。”
“林郎君如果不嫌弃,那就住我家里吧。我家里空着的房子也还有几间,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钱掌柜热情地邀请林世杰。
林世杰自然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吃一顿饭,就将这难题解决了。本来他还在想,实在不行,就去妓院看看。
“那就多谢钱掌柜了,这可真是给林信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实际上,这香满楼是与钱掌柜的家是连在一起的。香满楼的后面,就是钱家的前院。只不过,那大门开在旁边相邻的另一条街上。也就是说,这香满楼和钱家是处在两条街的转角上。
今天晚上香满楼也没别的客人,所以,林世杰他们吃完饭后,钱掌柜就吩咐伙计打烊。自己则带着林世杰他们回了家。
钱掌柜将王氏兄弟和阿牛安排在了前院住下。将林世杰安排到了他住的正房旁边的一个院子里。
果然,没有多久,他就跑到林世杰的屋里来了。钱掌柜进门就说:“林郎君,这间屋子还满意吧?需要些什么尽可跟伙计们说,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钱掌柜这家里没有几个专门的佣人,除了几个女佣,大都是香满楼住店的伙计兼职。
“钱掌柜,这间屋子我很满意,真是不错。比住客栈可舒服多了。”
“客栈自然比不得家里。林郎君,你前面说的红烧肉的做法,其中提到了几种香料:八角、香叶和桂皮。香叶和桂皮我倒是知道,可这八角是何物?”原来,钱掌柜因为前面跟林世杰讨论做菜,有些地方不懂,所以又来找林世杰探讨。
“八角,它的外形就是有八只角,颜色是红褐色。也有个别的会多一只角或者少一只角。”林世杰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楚。
钱掌柜努力回忆,无奈这东西在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能问道:“这个八角在中原不多见吧。我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
“这东西产自南方,好像是广州、交州那边有。”林世杰也不清楚,这个时代是否有八角这东西,反正他是没有见过。也怪他嘴欠,跟钱掌柜谈做菜,一时兴起,说到了这个。
钱掌柜有些释然,并不是自己孤陋寡闻,而是根本就不是中原之物:“我说呢,怎么没见过这种香料,原来出自荒蛮偏僻之地。如果,不用八角这种东西,味道会很差吗?”
“没有它,做出来的红烧肉味道会很差,闻起来也没那么香。”林世杰绝对是这么认为的,没有八角,烧出来还能叫红烧肉吗?
钱掌柜开始盘算着是不是想法去搞一些这东西。可是,专程这样跑到交州和广州,买一点香料,成本也太高了,绝对不划算。除非,找人顺便带一些过来。可也没有听说有人去往那里呀。看来,想做出林世杰所说的红烧肉,还不成啊。钱掌柜的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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