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第二天,在木板的晃动声之中,一辆马车缓缓地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之上,一个络腮大汉在赶着马车,而后方拴着一匹马匹的同时,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骑马而行,一身的劲装,护卫在侧,在后跟随着。
不难发现,从两人的面部轮廓来看,以及他们眉宇间所流露出的英气,还有眸子中不时地闪烁着精芒,神情戒备着周遭,可见他们有着不凡的好身手。
此刻,车厢里还躺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处于昏迷之中的张静修。
嗯——
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呻吟,张静修幽幽地醒来,先是眼珠转动了两下,随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双手驻地,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同时还在观察自己的处境,嘴里更是喃喃道:“我这是在哪里?”
“吁——”
很显然,张静修的醒来,这一连串的本能反应,已经引起了外面两个大汉的主意,在一声悠扬的长喝之中,马车随之停了下来,而那个后面的骑马大汉一跃而下,快步走了过来。
“张公子,你终于醒了。”
停好了马车之后,负责赶马车的络腮大汉立即掀开了帘子,神情激动地问候了一句,而张静修愣了一下,但转瞬就反应了过来,但还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是戚继美戚将军?”
“呵呵....不错,张公子,正是在下。”
看到张静修身体无碍,面色还算好,络腮大汉戚继美的心里顿时长松一口气,爽朗地大笑之后,进而补充道:“大哥差人送信来,让我协助李大人,救你出江陵城,不管怎么说,也要保住张家一条血脉。”
“李大人?”
张静修当然知道对方嘴里的大哥是谁,无疑是一代名将戚继光,而听到最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所谓的李大人又是谁?
“张公子,当然是你的岳父,辞归养病在家的李幼滋啊!”
戚继美脱口而出,回答了之后,随后转而说道:“咱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应县。”
张静修为之恍然,虽然自己还未成亲,但父亲在世之时,不仅与李幼滋乃是世交,还定下了儿女婚约,也就是自己和李幼滋最小的女儿李碧洛有着婚约,叫起一声岳父,也并不为过。
而且,若不是父亲突然病逝,需要丁父忧,戴孝三年,最迟明年年末,就会践履两家的婚约。
这一刻,张静修感激戚继光兄弟二人的同时,更是对李幼滋的人品信任不已,如此敏感的时候,时逢张家蒙难,其他人都是躲得远远的,而李幼滋却能够站出来,暗中相助,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找到的自己,但却足以证明对方的人品。
所以,张静修一点也不会怀疑,李幼滋会撕毁两家的婚约。
“张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你是——戚印?”
另一个大汉也伸进了脑袋,满脸喜色的看着张静修,而张静修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立刻认出了对方。
“不错,张公子,正是戚某!”
显然,对于张静修能够一眼认出自己,戚印很是高兴,更是感激地继续说道:“当初,若不是张阁老暗中出手,恐怕我的这条命早就交代在莆田,被父亲斩首以示军威了,还好是阁老心思灵活,找了一个面相相似的死囚顶替。”
这个时候,不等张静修作出回应,戚继美有一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公子,你昨天晚上是怎么逃出的江陵城啊?”
“是啊~张公子,在那些厂卫的严密监视之下,你是居然能够逃出张府,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
听到戚家叔侄儿的话语,张静修眉头微蹙,不禁心中猜测,难道丘橓与张诚两人和自己玩起了心思,不顾亲人性命,不怕自己日后的报复,自己这边刚出江陵城,二人就出卖了自己?
不过,张静修的心里刚浮出这个念头,随着戚印接下来的话语,顿时得到了解答,心里也是微微一松。
“张诚那个阉人和丘橓那个狗官,或许是害怕担责,隐瞒了真是情况,对外宣称,张公子你已经死了,畏罪自杀,但又能瞒得过我们叔侄二人,一直都在留意张府的动静。”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张府也不可能这么平静,也不可能没有死人被抬出去。”
显然,戚印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紧跟着附和了之后,进而又补充道:“我和叔叔潜入江陵城,已经数日有余,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出手的机会,救你逃脱那个太监和奸人的魔掌,就是因为,东厂的那些爪牙实在太多了,还有朝廷秘密供养的修士,使得我们叔侄两人根本就无法下手,只得伺机而动,等待丘橓与张诚有松懈的时候。”
“而且,张公子,既然逃出了江陵城,你怎么又晕倒在了城外的一处小树林呢?”
“如果不是叔叔恰巧经过,并且认出了张公子你,要是被别人发现的话,事情可就非常不妙了。”
“我也不知道。”
张静修摇了摇头,却是给予了这样的一个回答,并不是不相信戚继美叔侄二人,实在是昨晚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旦泄露了丁点的消息,和氏璧的存在,不仅张家上下的性命堪忧,就连原本处境十分不妙的戚家,也将跟着被牵连。
毕竟,虽然张家落寞了,但张静修还是听说了一些事情,由于戚继光和自己的父亲交往过密,关系莫逆,已经遭到了打压和排挤,更是被褫夺了军权,被调离到了广东。
也就是说,戚继光已经失去了对戚家军的控制,只是还有几位心腹偏将跟随而已。
“那个,戚总兵,戚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只是记得,昨天那两个奸人对我们兄弟几个刑讯逼供,最后昏死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之后,就看到了你们,在这个马车里了。”
“哼~肯定是那两个王八蛋搞的鬼,他们一定是以为,张公子你不堪重刑,已经死了,却不料,公子你受上天庇佑,只是处于假死状态,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戚印听得义愤填膺,对丘张两人愤恨不止,自顾自地猜测着,张静修却是苦涩一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而戚继美却是面露思索之色,都没有怀疑张静修的这番言辞。
“嗯,先不说这些了张公子,虽然赶路了一上午,但距离江陵城并没有多远,还是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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