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老虎心里就烦躁上了,把手里拎的鸡笼子往地上一扔,单手抡锅,改为双手抡。
这家伙的,把个大铁锅抡得都快冒烟了,嗖嗖的,跟风火轮似的。
往上冲,一门心思想解救同族的那些蝙蝠们,这下可遭了秧了,被铁锅给抽的“噼里啪啦”往地下掉。
蝠老大是这一队蝙蝠的头领,一瞅这样不行啊,别没救出来同族,反倒是再多折进去许多。
不行,风紧扯呼,赶紧撩杆子跑吧!
它扭头就跑。
跟在它旁边的蝠老二着急地问道:
“哎,我说老大,你儿子还在那笼子里关着呢?咋的,你不去救它了?”
蝠老大小红眼睛一弯,使劲一扇翅膀子,悲悲凄凄地回答道:
“儿大不由爷呀,孩子大了,也该放它出去闯荡闯荡了。
它被逮到笼子里也是好事儿哇,正好让它见识见识人类的卑鄙无耻。
以后如果能侥幸逃出来,应该就能成大器了。
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呢。
你还没孩子,你不懂。
哎,对了,你媳妇不也在那笼子里关着呢么?
你咋不去救它呢?咋也跟着我一起跑呢?”
蝠老二眼含热泪,哀怨地回头瞅了鸡笼子里的媳妇一眼:
“嗨,你媳妇早已经死了,所以你不知道哇,夫妻之间,最深厚的感情莫过于,大难来时各自飞,谁也别他娘的耽误谁!
走走走,快走,再不走,小心人类那铁锅又抡过来了!”
蝠老大一听,顿时加快速度,“唰”就飞跑了。
蝠老二也不甘落后,紧跟在蝠老大后头,也跑了。
剩下的蝠老三红眼珠子在眼眶子里咣当咣当直转,一呲牙,要么说蝠老大和蝠老二能当上大头领和二头领,而自己只能当三头领呢。
实在是自己这心眼子没他俩多,没他俩黑,没他俩脏,更没他俩毒啊!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赶紧趁此机会脱离他俩领导的队伍吧,不然就凭自己这点心眼子,啥时候被人家给卖了,说不定还得替人家数钱呢。
散伙散伙,赶紧各奔东西吧!
于是蝠老三“噌”,一头扎进头顶上的洞里,从此天高任蝠飞,撒丫子跑路了。
仨首领都跑了,剩下的蝙蝠一瞅,得,我们也跑吧。
紧跟着也跑没影子了。
只有部分蝙蝠不信邪,跑是跑了,但它们不信所有的人类都能这么厉害,都有大铁锅可以这么撒着欢地使劲抡。
所以这部分蝙蝠,就又重新跑到铜门跟前去守株待兔去了。
陈秀秀她们进来以后,拿火把熏的,大概就是这部分。
转回来再说这些蝙蝠都跑了以后,四荒子和王老虎都累屁了,坐地上就起不来了。
累呀,腰酸背疼腿抽筋。
他俩是歇着了。
可鸡笼子里被关着的蝙蝠们不干了,同族把它们都给放弃了,那它们不能放弃自己,得组织自救呀。
现成的武器,牙齿锋利着呢。
就叽哩喀喳地咬鸡笼子。
但这鸡笼子吧,做的那是贼拉结实。
小鬼子侨民据点好东西多得是,做个鸡笼子用的都是粗钢丝。
把蝙蝠的牙给咯得直掉渣儿。
而且这鸡笼子编得还特别密实,主打就是一个从小鸡崽子到大母鸡,全部适用。
小鸡崽子都钻不出去,蝙蝠自然也钻不出去了。
这些蝙蝠一瞅鸡笼子咬又咬不开,钻又钻不出去,都绝望了。
这一绝望就崩溃啊,也不管是鸡笼子里的钢丝,还是啥玩意了,反正逮啥咬啥,跟疯狗一样。
就有一个小蝙蝠,也就是蝠老大家的小崽子蝠小大。
蝠小大长了一口的铜牙铁齿,咬东西咔咔的。
它小哇,倒是还没像那些跟它关在一个鸡笼子里的蝙蝠一样崩溃。
只是好奇,小红眼珠子四处一撒摸,就见距离它不太远,反正伸嘴就能够得着的地方,有个泥雕,哎,还挺好看的哈。
它伸嘴就咔咔咔咬上了。
但其实它咬的这玩意,根本就不是泥雕,而是什么呢?
是个乌龟。
这不是张家修建这帝陵的时候,建造第一层的阵眼,总觉得吧,单纯的弄这么个阵眼,太没有排面了。
咋说他们老张家也是讲究人儿啊。
所以就出去四处寻摸,哎,就把这乌龟给寻摸到了。
这乌龟大呀,比那磨盘还要至少大三圈,神龟,祥瑞。
就给怼阵眼里压上了。
其实吧,这阵眼如果不特意压这么个乌龟,反倒是能牢固点。
大约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王老虎和四荒子,瞎猫碰到死耗子给破了。
但是呢,张家人讲究啊,就要追求个排面。
阵眼本来搁个大铜柱子就满可以的了 ,结果非得在铜柱子底下压这么个乌龟,乌龟要是个死物,也就罢了。
但这乌龟它命特别长,这少说都得有二百年左右了,它还活着呢。
只不过,时间长了,它这身上就积了个泥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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