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良久无言,最后只是对着陈秀秀苦笑一声,慈爱地拍了拍陈秀秀的手: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苦了你们了!
别怕,我老太婆来跟你们作伴,一起打小鬼子!”
陈秀秀看着那老太太头上稀疏地白发,满是皱纹的脸。
这样的老人家原本该在家里享受儿孙之乐,颐养天年。
都是那些可恶地侵略者,该死的畜生们,让这样古稀之年的老人,都不得安宁,还要以老迈之身,上阵杀敌。
陈秀秀边搀扶着那老太太进入屋里,边说道:
“您老可是尊大佛,您的能耐大着呢,可不能浪费在我这里。”
“怎么着,你这丫头是想说,你们庙小容不下我这尊大佛,不肯接纳我?”那老太太知道陈秀秀这是不想让她搁这儿冒险,想把她给劝走。
可她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要走。
孩子们都能豁出去一条命去跟小鬼子们拼了,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又何惜此身!
那老太太想到此处,一时间豪气上涌,顿了顿手里拄的精铁拐杖:
“你可别看我年纪大了,就嫌弃我呀!
你瞅瞅,我这拐杖重约四十多斤,我单手拎起来,还跟玩儿似的,力气大着呢。
你也别以为我就会点子功夫,别的像枪啊炮的,啥也不通。
其实啊,我枪法准着呢,不说百发百中,也差不许多。
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带来啥麻烦。
如果真有一天,我动弹不得了。你放心,我会自我了断,绝不让你为难!”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陈秀秀如果再拒绝,好像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
刘胜利打里头迎了出来,只听他哈哈一笑说道:
“老姐姐哎,谁要敢说你是累赘,我第一个不同意。
你呀,能耐大着呢,不然,也不可能带领‘在家里’走到现在。
不过呢,秀秀说的也对。
你的能耐,不在上阵杀小鬼子,而是在后方帮我们获取小鬼子的情报和筹措物资上头。
你看你啊,不光手里攥着目前人数最多的‘在家里’,你在江湖上的地位,那也得说是数一数二的,人脉多广啊。
搁这儿跟小鬼子单打独斗,这绝对是浪费了你那些大好的资源。
你用你的这些优势,替我们搜集情报,筹措物资多好哇。
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你说对吧?”
那老太太转念一想,虽然说她是不愿意牵连到‘在家里’,可难不成在这世道‘在家里’就能独善其身么?
都是穷苦的老百姓,都被小鬼子奴役压迫着,此时正应该团结起来,把小鬼子给赶出中国去才是正理。
自己过去怎么就想歪了呢。
于是她正色道:
“刘帮主,你说的这话在理,是老姐姐我想岔了。
那什么,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带了几件陈俭穿过的旧衣裳。
孩子是没了,但是衣冠冢我得替他张罗上。
再有,我过来也想看看陈俭的孩子。
陈俭给他留了点东西,我得亲自交给他。
等这些事儿办完了,我转身就走。
像你们说的,我去发挥我的特长,办我能办的事儿去。”
听见那老太太要亲自张罗着替陈俭建衣冠冢。
陈秀秀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倒是也曾经想过这茬,只不过现在手头上事情千头万绪,一刻不得消停,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想着等以后再没办。
既然那老太太已经提出来了,就不如趁现在,给办了吧。
于是派人去让贾秀云把孩子给抱过来,至少让这孩子,在陈俭的衣冠冢前露一面,若陈俭死后有灵,也好让他见见儿子。
另外又让人把陈勤给喊了过来,送陈俭一场吧,天人永隔,永无相见之期了。
贾秀云昨天就已经知道陈俭死了的事情。
其实她跟陈俭在一起的时间,还真就不算长。
那时候俩人虽然是夫妻,可日常冷漠相待,其实情分也是寡淡得很。
现如今冷不丁听见陈俭跟小鬼子同归于尽了。
再想起那个人,居然都已经记不清那人的眉眼,更想不起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只是恍如隔世,如在雾里看花般,恍恍惚惚的,半点不真切,不敢相信陈俭就真的这么死了。
陈俭没了的消息,陈秀秀也没瞒着李家人。
李义宝看妻子神情恍惚的,也是担心不已。
但他的性子,自来就比较沉闷,有啥事儿都憋在心里,即便是关心妻子,也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多照顾她一些,宽慰地话,是说不出口的。
不过他眼里的担心,贾秀云一看,就能看出来。
现在听陈秀秀喊她让抱着孩子去。
她心里就咯噔一声,很怕因为陈俭死了,陈秀秀为了陈俭的香火考虑,再把孩子给抢回去。
于是紧紧攥着李义宝的胳膊,抖得说不出话来。
李义宝看妻子这般,不由得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沉默半晌,方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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