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坐在花轿里,本来还感觉如今事事圆满。
豆父家有钱,虽然说本着财不外露的心思,没给那么多彩礼。
但豆婆婆想着,自己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如果不出啥意外,恐怕也就这么一个儿媳妇了。
彩礼也不能太俭省了。
别让新娘子感到委屈。
因此给的彩礼还挺丰厚的。
这些彩礼二丫的爹娘就象征性地留了那么一点,剩余大半都给二丫又带回来了。
要么说二丫的爹娘是真的疼孩子呢,从来没想过要指望着几个闺女的彩礼来发财。
自然,他们如果不是对孩子们这么掏心窝子的好,恐怕也不可能把二丫惯成这样。
豆家来接亲的排场可不小,特意雇的好些个吹鼓手,一路呜呜哇哇吹吹打打过来接的新娘子。
新郎官豆父,骑在小矮马上,穿着喜服,看起来就是个精神小伙儿。
这排场,老风光了。
二丫觉得此刻,就是她人生的巅峰时刻啊,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了。
结果,被三丫这一句:
“二姐夫是我不要的,不用感到抱歉······”
就这四个字“我不要的”,那家伙的,简直如魔音入耳,再不能从二丫的脑海里清除出去。
可把二丫给气了个倒仰。
什么愧疚啊,什么对不起呀,我可去你的吧!
就冲你这句“我不要的”,二丫就单方面决定,以后再也不认三丫这个亲妹妹了。
从此以后,她没三妹妹了。
反正看这样,三妹妹也没再拿她当亲姐姐看待。
不然,不能在今天她大喜的日子里,说这么扎她心窝子的话。
咬牙切齿地恶狠狠瞪了三丫一眼,吧嗒把盖头放下来,大喊一声:
“起轿——”
把几个轿夫都给闹愣了,没听说过接亲的时候,是新娘子主动喊“ 起轿”的呀。
这活按规矩本就不该新娘子干呢。
不过他们也都是这附近村屯里的人,来之前就听人讲过,说这家的姑娘特别恨嫁呀,本来是介绍给她亲妹子的小伙子。
结果被她一眼给相中了,不顾姐妹之情,横刀夺爱,给抢走的。
现如今再一看,她对她三妹妹说对不起。
结果她三妹妹笑眯眯地对她讲,“没事,二姐夫是我不要的!”
卧槽,真是一出大戏啊!
几个轿夫眼睛晶晶亮,亮晶晶地,看看花轿,看看三丫,再看看花轿,再瞅瞅三丫
······
好家伙,这给他们几个给忙活的,只恨爹娘没多给他们生几双眼睛,看不过来,简直看不过来!
一副看好戏没够的样子。
纯粹就是几个乐子人。
把旁边骑在小矮马身上的豆父都给整懵圈了。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结婚没经验,一听二丫都在里头喊起轿了,怎么几个轿夫不光不起轿,还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呢。
这怕不是婚闹吧。
于是非常腼腆地说了一句:
“那什么,时候不早了,路也还远着,不然,咱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几个轿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挤眉弄眼地嘻嘻一笑:“哎呦,新郎官可是真体贴新娘子呀,瞧,还没入洞房呢,这就先疼上了!
行,咱们走着——”
喇叭唢呐声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里去了。
四丫揣着手,瞅瞅远去的花轿,再看看在一旁明显啥也没觉察出来的三姐,非常老成地叹口气:
“唉,你说那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呢。怕是二姐已经记恨上你了。
走,啥也别想了,进屋吧。”
三丫:“啊?二姐为啥要恨我呀?我也没说啥呀!”
其实三丫跟二丫说的话,还真就没有啥特殊含义。
比方说是为了贬低豆父,或者讽刺二丫啥的,没那意思。
三丫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事儿对她有啥影响没。
本来就是她没相中豆父,那就说不上对不起呀。
不是二姐嫁给豆父,那也还会有别的姑娘要嫁给他。
既然二姐觉得豆父好,俩人能成就好事,这不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一桩么。
但谁想到,不光二丫曲解了三丫的意思,就是外人,也给想歪了。
那几个轿夫出去以后,更是一顿瞎胡咧咧。
把这姐妹情仇,说的就跟他们在跟前见着真事儿了一样。
一传十,十传百的。
就因为二丫的婚事,他们家附近的街坊四邻,人缘都变好了。
总有人来向他们打听,听说二丫的婚事是抢了三丫的,是吧是吧是吧?
虽然有那厚道的邻居,分辩说不是不是不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但是这乡下人家吧,平时也没个啥娱乐活动,难得听到二女争夫的戏码,尤其这二女,指的还是亲姐妹俩。
可太刺激了。
于是乎,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
到最后,连三丫已经跟豆父马上就要拜堂了,结果二丫从喜堂上愣是横刀夺爱,把喜服从三丫身上扒下来,自己个穿上了给豆父拜的堂,这样的戏码都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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