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范业文手里的兵丁可比大老肥他们的人数多多了。
可一个是大老肥他们仗着对地形熟悉,知道哪里有陷阱,总能先一步避开险要之地,对范业文他们实施围杀。
另一个是大老肥他们这些人手里有一种要命的暗器。
这玩意就跟那暴雨梨花针差不多。
但比那暴雨梨花针还更厉害一些,也是一个黑色的长筒子,后头有个机关,一扣机关,就会从里头往外头喷毒箭。
因为喷的不是针,是淬了毒的短箭。
这玩意但凡扎上就没个好。
范业文带来的那些个兵丁,就有好几个是中了毒箭,最后被大老肥等人给杀了的。
更还有几个是因为掉到陷阱里,被里头安放的尖刀等物,活活给戳得肠穿肚烂而死。
剩下的这些个兵丁们,既怕大老肥他们抽冷子射出来的毒箭,又怕脚下不知道啥时候会踩到陷阱,故此打起来,难免就有点放不开手脚。
而对面的大老肥等人却依仗着手里的毒箭和知道陷阱在哪里,开始肆无忌惮地跟兵丁们砍杀在一起。
故此范业文他们本来因为人数比大老肥多的优势,至此荡然无存。
反倒是没过多大会儿,就落入了下风。
范业文一瞅,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得赶紧找个机会,领着底下的人跑路。
不然怕不是得死在这里。
于是就使了个只有他手下的兵丁们才知道的暗语,招呼着幸存的几个人,想要突围而去。
大老肥他们忙活了这么老半天,才处于上风,没得手之前,哪里可能会让范业文他们这么轻易地逃脱呢。
因此狂呼一声,命令其他几个弟兄拼命砍杀范业文等人。
大老肥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来,把手里的大砍刀用力一抡,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
怎么回事儿呢?
却是这一刀正砍在范业文的前胸上。
幸好范业文的老母亲对儿子总是在外头出公差担心不已。
特意花了大价钱,请人给他打造了一块类似护心镜的东西。
让他平时就戴在身上,千万别离身。
范业文的老母亲朴素地认为,只要把儿子的心脏给护好了,其他地方即便有伤,也不致命,还有的救。
范业文本来嫌这东西太过累赘,死沉的,鼓鼓囊囊地在胸前戴着忒麻烦。
但挨不过老母亲的眼泪,也只能戴着了。
这回倒是真救了他一命。
大老肥这一刀,只是把他这护心镜给砍碎了,虽说到底受了点皮肉伤,好在心脏没啥事儿。
他从左其锋那儿得来的钱,为了保险,也都放在这护心镜里了。
但在这种危急关头,范业文还真就没想到这茬儿。
所以他那护心镜一碎,其实里头放的那钱袋子,也掉下去了。
只是交战的双方谁都没注意就是了。
且说护心镜一碎,可把范业文给吓着了,那真是吓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呢。
但凡没有护心镜替他挡上一挡,他怕不是刚才就交代在这儿了。
于是一咬牙,再无顾忌,招呼着手底下的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去,跑了!
大老肥都费了这么大的劲了,岂能功亏一篑。
因此号令手底下的弟兄们:
“给我追,我还就不信了,这些狗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去!”
带着人马就追出去了。
等他们这些人都跑了以后,过了好半天,豆父才战战兢兢地来到他们的打斗现场。
到这儿一瞅,那家伙的,眼前的场面老血腥了。
地上躺着好几个死人。
饶是豆父做了好几年的猎户,见惯了鲜血,此时也忍不住干呕了好几声,好悬没呕吐起来。
此乃是非之地,他也不敢多做逗留,就要上马赶紧回家。
连老丈人家也不敢去了。
这还去啥呀,万一他跑到一半,再遇上打架的,可不一定都有刚才那么好的运气,恰好没被人发现他。
可就在他即将要上马之际,突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黑底绣着银鹰的荷包。
这玩意在过去还有一个别名,叫钱袋子。
豆父不由得眼前一亮,上前几步,就把这钱袋子捡起来,放自己怀里了。
打马飞奔而去。
再不敢停留了,怕那两伙人再回来看见他。
还幸好那些个陷阱都被兵丁提前给踩了,从外头能看出来不对劲来。
不然,真要是有哪一个还没被踩上的,就以豆父现在吓得直哆嗦的架势,没准倒霉踩到一个,怕不是连人带马都得交代在这儿。
等豆父都跑出去多老远了,感觉没啥危险的时候,这才把怀里的荷包给取出来,打开一看,喔嚯,可了不得了!
里头装着好多好多的银票哇。
别人有可能不认识这是银票,豆父可太认识了。
他可是从大城市来的,并且家里以前祖业做的就是打金人,整日介跟金银打交道的人,如何能认不出银票来。
要说在清朝乍一开始,是没有银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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