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去。”唐楚的声音越发冷冽,“本郡主就不相信他还能告赢了不成,咱们也没有说不赔他东西,他道了歉,好好的道歉,咱们该赔的还是会赔给他的,不然,他就算到了官府,他还能有理了?”
鸦雀却不这么认为,“那天听见的毕竟是少数,而且掌柜的说话之前,还替住店的旅客说了不少好话,那些旅客可能也不会为咱们作证。”
“用不着作证。”唐楚轻笑一声,对鸦雀的担忧不屑一顾。
“咱们不需要他们给咱们作证。”唐楚并未多做解释,看着鸦雀担忧的神情,忍不住安抚道,“你还怕咱们被他们逼着不成?”
“属下倒不是怕,这个实在是老爷这次做事却有些不妥了。”
好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郡主一直在被人针对,幕后之人还没找出来是谁,现在是一步都不能行他差错的,可姥爷就那么大啦啦的打上门去,尽管打的是自己的亲兄弟,也确有些不妥。
“那你觉得,老爷应该如何?”唐楚神情冷了下来。
尽管她知道鸦雀是为了她好,可她却无法任由别人说自己的父亲,不是不管那个人是谁。
更何况,这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父亲造成的,而是有心人刻意算计的,有心人要算计,就算再想要避开,也总有避不开的时候,这和父亲并无关系。
真要说起来,顶多就是父亲的运气不好,让人抓住把柄了。
“属下僭越了。”
鸦雀看出唐楚生气了,不敢再说。连忙请罪。
“本郡主知晓你们都是忠心之人,可你总要明白一件事,这个家里的主人是老爷,老爷做错事可以规劝,可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你扪心自问,真的是老爷的错吗?”唐楚并未让他起来,而是冷冷的问。
说闲话的人太多了,尤其那些人都是她身边的心腹,不说别人,就说小蝶不就对父亲的行为有些微词吗?
鸦雀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顺着唐楚的话去想,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从结果上来看,老爷是给郡主惹了祸的,可原因呢?却是郡主不方便处理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的二叔和二婶,身为长兄的唐富长若是不出面,不就显得唐楚身后无人,那其他的肖小和亲戚还不都赶紧攀上来?
就算店内一开始老爷也是客客气气的询问,是那个掌柜的先出言不逊,直说老爷是绝户,老爷才让人砸了他们的店的。
整个过程中,老爷不能说完全没有错处,可问题真心不大,那他们又是为什么觉得老爷错的离谱呢?
他的心中越发惶恐不安,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你们都是一心为我看过太多阴谋诡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看原因,只看结果,结果只要对我不利,你们就会下意识的去怪造成这个结果之人,却忘了那人并不是直接原因,只是计划中的一环罢了。”唐楚将他们的问题直接指了出来。
这就好比朋友甲借了一两银子给朋友乙,朋友甲去找乙要钱的时候,乙却说,只要甲能够让丙在门前种一棵树就把钱还给甲。
但是丙不愿意,这个矛盾就变成了甲跟丙的矛盾,而丙本身就是无辜的,真正作恶的明明是乙,甲却无缘无故的恨上了丙。
“郡主,您说得对,我们就是那个被蒙蔽的甲,不去找真正的主事人报仇,却莫名的觉得自己老爷做的不对。”鸦雀听懂了,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唐楚也并不怪他们,他们不过是做了寻常人做出的反应罢了,可这个道理还是要说清楚的。
“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办了,你们这些人自己私下把自己调整好,我不想再听见责怪老爷的话了,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下的。”
唐楚漫不经心吐出的话却掷地有声,就好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压在鸦雀的身上。
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刘大人是说安平郡主的父亲仗势行凶砸了云来客栈,这点事情还要拿到朝堂上来说吗?直接报给衙门不就行了,安平郡主又不是赔不起。”罗大力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一上朝,四海升平,并没有太多事情可议,御史刘大人就把这件事给拿出来说了。
按照罗大力的想法,打坏了就赔钱呗,这有什么好说的?可一个早上了,早早就过了平常下朝的时间,他们仍在争论不休。
“罗大人,此言差矣。”御史刘大人往前一步,义正言辞,“唐家有钱,可唐家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今日砸了云来客栈,明日去砸别的地方,后天是不是就能砸到皇上的寝殿?他们有钱有钱就能让他们这样行凶吗?”
罗大力觉得这就是在强词夺理,谁疯了要去砸皇上的寝殿呀,而且皇上那么多亲卫是吃干饭了吗?
他才反驳了一句,就被另外一个文官打断。
“那罗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家中没有护卫守护,而唐家又能赔得起钱,就能闯入人家中,将人家里打砸一个干净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罗大力快要疯了。
这些天邹时焰并未上朝,稻草棉衣的事也已经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了,朝堂上和唐楚一家有关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邹时焰手下的武将了。
而这些武将中能上朝的也就只有他。
没办法,其他人的品阶完全不够。
“那罗大人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能赔得起钱财就可以砸人家的店了?罗大人不觉得这样说有失偏颇吗?”
文官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罗大力说的毫无还口之力,其间有些武将帮罗大力说了两句话,就被文官毫不留情的怼回去了。
论嘴皮子,他们这些武将不及文官分毫。
“那爱卿有何高见?”皇帝实在是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罗大力的惨状,出言阻止了文官的继续批判。
“臣以为应该彻查此事,唐家老爷为何敢如此行事,还不是有安平郡主和英勇大将军在背后撑腰,而有他们撑腰,嚣张之事何止一件,只不过这件事闹得最大而已。”
言外之意就是邹时焰和唐楚犯了很多事,这不过是一小件,希望皇帝彻查,将他们所有犯的事都拿出来评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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