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拱九年,十一月。
辽国主动遣使求和,双方于景州签订盟约,辽宋两国结为兄弟。
同时,宋军撤出濚州。
作为交换,辽国每年向宋国上缴银二十万两,战马一千匹以及牛羊若干,称作岁币,是为小弟进贡兄长。
牛羊与战马尚可,虽说辽国已经丢失了南面的大量领土,但他们背靠整个草原,供应牛羊木马并不是问题。
反而是二十万两银子,这对辽国反而是最麻烦的事情。
他们国中的耕田数目有限,其中相当一大部分是来自若禾国与契丹故地,虽说如此,仍需要每年大量购置粮食。
银子作为通货,辽国权贵自己挥霍还不够,如今要向大宋朝廷上缴,真的算是雪上加霜。
不过形势比人强,如果再不向宋军妥协,只怕辽国内不久就会因为军中哗变,而引发更大的乱局。
这是耶律氏皇族所不愿见到的。
……
端拱十年,元月。
鲁国公曹华率领一应将士回城,受到全城百姓的拥戴,场面一度十分隆重,隐有几分建国时武将的气势。
不过曹华心里清楚,这一场大战虽说辉煌,但大势下文武的根基已经发生变化。
随着朝堂稳定,大宋未来文人昌盛的局面势不可挡。
作为大宋立国的四国公之一,曹华心中清楚,他能做的已经不多了。
新年的爆竹声中。
曹华最后看一眼繁华的汴京,终是永远闭上了双眼。
鲁国公薨!
一时间,元月的喜庆蒙上几分悲意。
曹家后辈得过交代,知道这是喜丧,难过之余同样也为老国公高兴。
真正哭得悲切的,反倒是那些知道前路黯淡的武将世家。
当年开国的四位国公撑起了武将的天,如今死去其三,只有一个浑浑噩噩的定国公高德仍然在世。
某种意义上,曹华的离世也带走了太祖朝的最后一抹余晖。
……
国公府中。
曹起抱着自己的女儿曹玥,虽然自己心里也酸涩不已,却还得安慰这个嚎哭的丫头。
曹华在世时对这个小孙女宠爱有加,时常带在身边。
兴许是祖孙间的血脉联系,曹玥自打府上办丧事开始,就一直哭个不停。
一双眼睛哭得通红,怎么也劝不住。
曹起最初也难过,甚至还和宝贝闺女一起哭,不过直到他哭累了,发觉这丫头竟没有丝毫停的迹象,心中不免感到奇怪。
毕竟同样是龙凤胎的弟弟曹佾,他不过是干嚎了一两声,很快恢复了淡然。
曹起对比这两者,不免心生几分郁闷。
在他不远处,曹佾口中含着玉,细小的拇指逐个拨动李常笑的大手,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李常笑转头看向曹起,满脸感慨:“我这也算是成了带娃的专业户了。”
前有一个赵仁,接着是曹家的龙凤胎。
曹起一听,面露几分惭愧:“恩公见谅,实在是佾儿的情况让人有些担忧。”
李常笑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这小子沐浴过道门的气机,自然不同凡响,非有异样。”
听到这话,曹起连忙点头,赔笑道:“多谢恩公解惑。”
“无妨。”
李常笑摇了摇头,再度问道:“倒是你,如今曹老友离世,国公府的爵位落不到你头上,可是想好了要做什么差事。”
“陛下不久前召我入宫,修编道藏。师尊离开前曾留下过传承,我打算用余生将师尊的道法传下去。这样既不会愧对师父,也不会违逆父亲。”曹起老实道。
李常笑听懂这话的意思。
大宋经历过唐末诸兵相争的局面,如今对一州的兵权已经削减不少,尤其是对宗室子弟,非有例外不授实职,只给富贵。
曹家作为四国公之一,在军中的影响根深蒂固。
曹煜是曹华长子,尚可继承一部分军职,主要还是为了社稷的稳定。
而曹起作为曹华生前最属意的孩子,他主动放弃从事军伍,不亚于是向皇家证明曹家的心迹。
相比之下,诸如杨府和呼延府这样纯粹的将门,反而限制要少得多。
李常笑想透这其中的关节,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武将立功晋升为武勋,但武勋受制于身份,最终反而会逐渐褪去武将的属性,真正过渡为一个“勋贵”。
这个命题显得很是无解。
一方面,武勋可以放心离开军伍,这是天下大治的表现。
可另一方面,由于武勋世代远离军伍,一旦朝廷需要用到将帅的时候,反而会陷入一个无才可用的境地。
“这未免有些浪费了。”
李常笑回到宅子中。
正好看见种明逸正领着一个小童识字,他是种明逸的侄儿,本名种平。
种明逸老远就察觉到他的到来,当即作揖一礼。
“参见李师。”
“嗯,”李常笑点点头,却见种明逸正在教《三字经》,于是顺口问道:“明逸,咱们文中书院,可有武学与兵事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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