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先前在宁府时,也见过林翡一面,闻言只当林翡是受贾琏所托,便点点头,却并不先回家,只是先去和左右邻里登门说道:
“今天我们要避祸而去,只是她们家势大,晚间十有八九是会来人闹事,届时寻不到我们,难免找上你们的不是,所以这银子你们且收下,只你们要记着,若晚间有来动静,千万出来看一看就是了。”
三姐说罢,便将银子留下。
她们母女三人匆匆收拾罢金银细软,便虽着小厮上轿,往别处去了。
那邻里只知道她们已走,也不知她们去往何方,但有银子拿,他们也不甚计较。
只是当天夜里,这相邻的两家正欲去睡,却忽然听见陶罐破损的声响。
其中一家便出来瞧,只见尤三姐那家的后院火光冲天。
而今尚且是天干气燥之时,这火起的突然,那人才见家人从梦中喊醒,尤三姐那新屋见已经被火包全了。
而风向一转,大火便接二连三的烧向别家。
幸而有人瞧见,挨家去喊,这火不曾伤人。
可人虽无伤,这小花枝巷的正条街,一半都随着火焰,烧成瓦砾场了。
急得这满街的人对着一片灰黑痛哭。
他们多少人的全部身家都在这里面。
这突如其来的大火,被烧毁的更是他们生活的根基。
一时多少人在痛哭,多少人的咒骂,多少人在抱怨。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七品言官,想借机求功,故意纵的火。
毕竟火是从尤二姐她们房子处起来的。
凤姐儿今日被气走,多少人有目共睹。
谁会觉得不是凤姐儿所做。
等到第二天一早,小花枝巷数百民众上告荣国府。
说贾琏偷娶,凤姐儿大闹不成,就夜里派人纵火,没烧死那偷娶之人,却把他们半个小花枝巷烧成成了瓦砾场。
那与尤氏母女相邻两家此刻毋庸置疑的站在最前,声泪俱下的将罪过一股脑的推到荣国府身上。
他们本就不甚富裕,有的在此也是租户,本就不甚富裕,钱财又随着屋舍烧尽了。
一时这里面不少都横了心,又想着因此无家可归的人太多,又都含着怨冤,便都跟随着,要一起告倒荣国府去。
这些,这成群结队的百来号人,浩浩荡荡,齐齐朝大理寺奔去。
一个个口内喊冤,脸上带怒。
路上有人问询,便有人高喊道:
“荣国府的琏二爷在外面偷又娶了一个,他的妒鬼妻子得知便去闹,夜里就烧了那家的房子,连累的我们一条街都被烧成了灰啊!”
“他荣国府的人造孽!为什么牵扯我们无辜的人?我们都是些穷苦人家,好不容易攒了些东西,全给那妒妇烧成灰了!”
“告那妒妇!”
“告荣国府!”
一时,满大街都飞满了一句句血泪之语。
什么‘天理不容荣国府,狠心烧穿贫人街’
‘最毒妇人心,毒不过荣府妇。’
一句句,真闹得满城风雨。
这等情形,谁还管这究竟是谁做的。
贾母等人齐聚一堂,硬将昨夜里又病了的凤姐儿叫到堂前,只又悲又怒的问道:
“你便是再怎么样,也不该去放火,你是多大的胆量,竟敢做下这等事!”
凤姐儿尚不知何事,听贾母说她放火,一时也连忙喊冤,只说道:
“老祖宗,您这是哪里的话,孙媳便是天大的胆子,也只敢在奴才们面前说了句嘴,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做出放火之事!”
贾母闻言,只当她是说谎。
毕竟凤姐儿的为人众人也都有目共睹。
此刻贾母不忍再说,王夫人却什么都不顾了,对着凤姐儿逼问道:
“昨日是你去了小花枝巷!”
凤姐儿闻言,心中一颤,还以为那尤三姐闹到了这里,便连忙说道:
“我听说外面又有了一个妹妹,我想着,我如今身子不好,早该有人来替我承绵延子嗣之责。我想着,便想尽早接她回来,就去接她,可她妹子厉害,不许我接,还把我骂了出去,我见人多,也不好和她计较,才赶忙走了,也就只此而已了。”
王夫人闻言气的手指头都抖了,指着凤姐儿说道:
“只此而已了,就是你去的哪一家,昨晚上就被人放了把火,哪一栋屋子被烧了精光不算,连带着一个小花枝巷也烧了个精光!你!你这个!”
王夫人说着,气的捂着心口,半晌顺不过气来。
众人连忙给她捶,好半天才好了。
凤姐儿也没了往日的威风,早哭成泪人儿了。
平儿见如此,也连忙说道:“老太太,大太太,那尤三姐拿着刀子在我们奶奶脸上身上比划,奶奶也吓坏了,路上就发起了热,回去就病的厉害,她昨晚上病的眼的眼都睁不开,又怎会去让人放火。”
平儿说着,上前一步,跪在凤姐儿身侧,信誓旦旦的说道:
“虽然二奶奶确实善妒,但此事哪里是二奶奶所为,这分明是那处心积虑,想害了我们的歹人,见二奶奶昨日去了,又受了委屈,便赶忙去做的,这实在与二奶奶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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