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摇头,都不会用。
寒烽没有气馁,耐心地讲:“朋友们,你们要知道,这一次,不是鬼子的先头部队,个别乱兵杀人,而是鬼子的总司令官亲自下达的命令,要屠城,用屠城胁迫我们国家投降。屠城知道吗?整个日军部队都成了野兽!”
大家还是不相信。
寒烽无奈:“听着,你们必须反抗,必须!反正,这儿已经死了一个鬼子,你们就算不反抗也不行,其他鬼子回来报复的!记住,鬼子不管你是不是当兵地,有没有反抗他们,这是屠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杀光了的!你们要是不能反抗,就藏起来,钻到床底下或者什么地方,不要出来!”
寒烽提溜着两支步枪冲出来。
“慢,这位丘八,不,这位老总,我愿意跟着您打鬼子!”那个小寡妇张刘氏犹豫了一下,在后面跟过来。
寒烽大喜,将步枪递给她,迅速教会她使用的方法,还直接怂恿她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张刘氏胆子不小,不过,枪声响起,她立刻触电般尖叫一声,丢掉步枪,抱着脑袋跪了!
寒烽一阵沉默,要这些天真善良的中国老百姓,市井小女人立刻能变成个巾帼英雄,也太奢侈了点儿。
“你就在这里藏着吧!”
寒烽对她交代一番,自己冲出去了。
叭勾,叭勾!
胡同口那边,传来了大街上各种凌乱的枪声,各种百姓们的呼喊声,鬼子的狞笑声,南京城,注定的悲情之城,喋血之地。
寒烽没有出去,而是在胡同里倾听,迅速根据声音定位,朝胡同深处冲过去。
刚到一户人家门前,就将一个鬼子左手提枪,右手拖着一个十三四岁的闺女,后面一群人跟上来苦苦哀求。
鬼子一瞪眼:“八嘎,敢捣乱的,死啦死啦地!”
哭喊得最激烈的中年妇女,被旁边人拦住了:“别去,他会开枪的。就让他一回,反正,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被抓着胳膊的女孩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瞪大眼睛,浑身发抖,好像一只恶狼叼走的小绵羊。
寒烽冲过去的时候,鬼子看了一眼,没有理睬,丢开女孩子,挥舞着步枪和雪亮的枪刺,用生硬的中国话对追赶的人喊:“滚开,要不,我杀了你们!”
寒烽到了跟前。
那个鬼子已经将枪刺对准了女孩儿的妈妈。
寒烽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刀,将枪刺从小鬼子的后心窝猛戳进去。
用尽全身力气猛戳。
噗嗤一声,锋利的刺刀轻松穿透了鬼子的棉军服,戳进肉体中。
寒烽也有了一些技术意识,用力戳进,又用左脚朝鬼子臀部狠狠踹住,将枪身扭了一下,扩大创伤面,再拔出来。
拔出来,再刺,再拔,再刺!
鬼子措手不及,正在恐吓百姓呢,被寒烽刺得前后摇晃。
其实,第一次刺杀是最关键的,寒烽直接将大半截儿刺刀都戳进去了。
正中鬼子的后心窝,鬼子惨叫一声,想要转身,却被寒烽踹着臀部,猛拔枪刺,两个力量汇合,根本不给小鬼子逃脱和转身的可能。
几次下来,小鬼子身上爆出大量血浆,喷泉一样随着寒烽的反复刺杀,一次次爆着。
鬼子除了喊声凶悍一些,体力已经崩溃。
在寒烽猛踹和刺杀的过程,小鬼子就朝前跌落,趴在地上。
寒烽得理不饶人,继续追杀,用左脚踩着鬼子的腰肢,又捅了几刀。
鬼子双手抠在地上,嘴里嘶嘶嘶嘶倒吸冷气,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只是挣扎,抽搐。
地上一片血污。
寒烽这才丢开了,倒退几步。
这户人家冲出来的人,男女老少不少,绝大部分吓得倒退回去,捂着脸就跑,有的惨叫,有的摔跤以后爬起来又跑,鞋子都跑掉了三只。
只有两个人过来,应该是女孩子的父母。
他们跑过去,拉着闺女就跑。
母女跑回去了,当爹的对寒烽鞠躬,又掏出几块银元:“谢谢,谢谢皇军宪兵这么纪律严明,惩罚乱军!”
寒烽笑笑,尽量使气氛轻松一点儿:“我不是鬼子宪兵,我是中国士兵,抗战的中国士兵!”
“啊?”中年男子宽阔的脸膛,肥胖到富态,前额头发已经稀疏,刚才冲过来,黑色礼帽掉了。
寒烽赶紧说:“大叔,鬼子屠城,你们要么藏好,要么拿起武器反抗,千万不要和鬼子打照面!屠城!知道吧?”
寒烽让这个中年男子将地上鬼子的尸体拖走,步枪和子弹拿走,并教授他开枪地方法。
中年男子按照寒烽的吩咐,将鬼子的衣服皮靴什么的都扒掉,用板砖在脸上砸得血肉模糊,分不清楚真相,再将衣物什么的都带走藏起来。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做了。
寒烽很高兴,“大叔,你胆子不小啊,走,跟我打鬼子去?”
中年男子开始还讨好地笑着,有些得意,随后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摇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拖家带口的怎么打仗?我是文人,文人,小报社的编辑,不会打仗,打笔仗还差不多,再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国军士兵都跑了,让我们老百姓打仗?那不亏死了?”
寒烽满头黑线!
这就是当时百姓们的觉悟!
不,也许是当时那个政权控制下,百姓们相称的觉悟!
什么时候了,还锱铢必较,吃亏不吃亏的!
这边的院落里,一群人正从窗户和门缝里偷看。
寒烽指导报社小编辑做好了事情,转身要走。
一户人家冲出来一个人,正是刚才被营救女孩子的母亲,也是这个报社编辑的妻子。
她追上来,将一个东西塞进寒烽地手心里:“拿着,孩子,你救了我们家姑娘,我做主,将我姑娘许配给你了,你要是无妻,我家姑娘就是你媳妇儿,你要是娶妻了,我家姑娘就给你做小!”
旁边,那个编辑丈夫怒了,赶紧拉着媳妇儿:“喂,你疯了?你知道你做什么?”
当妻子的瞪了男人一眼:“你懂啥?鬼子来了你能救我闺女?”
那男人欲言又止,灰溜溜地离开了。
寒烽摊开手心一看,是一个玉坠子,做工精巧。
“婶子,你错了!我是士兵,中国的士兵,就是中国人的保护者,打仗保护百姓,是我们的义务!不需要您这样做!”
寒烽将坠子还给了妇人。
妇人认真打量寒烽,泪光点点:“孩子,那婶子该怎么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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