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很少有真诚的人,即使有,也活不长。
无源之念……
彼岸之花……
哗啦!
大雨倾盆!
高天心站在树梢上,眺望远方山巅那对峙的双方——
一方白衣胜雪,脸色比衣服还要苍白,站在雨中,不似一个活物。
更像一尊雕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
渊渟岳峙的屹立,便以胜过无数,那瓢泼大雨本应将他淋湿,一个人若是全身湿透,多少会显得狼狈些,因此当那些雨滴即将沾到他的白衣之时,便咝咝咝地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开来。
每滴雨都化成青烟,将这个人笼罩在一层如梦如幻的迷雾之中,如此轻描淡写的护体真劲,就绝非异化层次所能施展……
以雷诺为梦主怎么会发展出如此梦境?
还特么是个武侠范儿的?
白衣人掌中有剑。
一柄样式典雅,古色古香的剑,剑柄和护手绽放青色,如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这柄剑也像它的主人一样,充满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但另一边的黑衣人却持截然不同的风格,他大步踏雨而来,雨早已将他的衣服淋得湿透,他不在乎,靴子上都是泥泞,他也不在乎。
这世间让他在乎的事情不多,面前这白衣人便是仅剩的几样之一。
他也有剑,却是一柄奇长的大剑,这柄长剑用黑布缠着,背在身后,竟比他的人还要高出半截。
如果不是露出来的剑柄和吞口,这更像一柄长枪,甚至很少有长枪比这柄剑长……
于是乎。这是一场决战?
高天心觉得这实在有些费解,直到他忽然发觉自己也穿着的古人衣袖中,多了一封信以及一枚碎裂的玉佩。
他取出信件一扫而过。目光一闪,露出恍然。
且不说他这“局外人”。那边黑衣人业已走到了距白衣人十丈之处停下,两人目光对碰,白衣人的烟雾更浓,黑衣人的衣衫更湿。
“魔天?”白衣人道。
“李煜?”黑衣人反问。
“你我终有一会,不想如此之快。”白衣人淡淡地道,“来就是不来,不来就是来,你本可不来。又何必要来?”
“死就是死,不死就是不死,今日我既已来,你就要死!”黑衣人的话未及白衣人文雅,却更加直白,杀气腾腾。
“墨老德高望重,你为何要向他发布魔天令?”白衣人问。
“尸位素餐,虚伪弄人,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这些都可为理由,但他犯下的真正错误,就是敢暗布棋子。参与到彼岸花的争夺中,那是他能染指的东西吗?”黑衣人轻蔑地道,“我亲自杀他,他应感荣幸。”
“既然如此,我身为武林盟主,也只好出手。”白衣人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正道寄希望于你们,并不明智。”黑衣人突然间嘿然一笑,“依赖得久了。便会逐渐变得无法自立,现在正道的那一丝仅存的斗志。便是由你青莲剑阁来维系的,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你这位剑仙能出面主持公道。他们便会有恃无恐,无往而不利……”
白衣人并未接话,眼中却露出灼然的光华来。
“因此若我今日胜你,整个武林正道,便会因此而分崩离析,十年前那未了之战,就在近日,做个了断吧!”
说完这句,黑衣人已取下背上的长剑,揭去缠在上面的黑布。
黑布一圈圈落下,露出了剑身,这柄长得奇异的大剑,剑刃竟是通体赤色,如血一般鲜红,在冷淡的月光下泛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剑实在太长,所以黑布解下的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漫长。
剑仙李煜盯着那血红的剑身,那闻名天下,令无数人心惊胆颤的血涡,右手慢慢握上了狂歌剑柄。
他的动作很缓慢很优雅,以至于简简单单的一个握剑动作,竟变得跟血涡解封一样漫长……
雨开始变得很稠,每一滴打到地面的声音,在二人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一,二,三,四,五,常人只能听到的淅沥沥的雨声,他们且清晰地分辨出顺序。
血涡的布条解下三十六圈,每一圈被解下,便露出一段血红的剑身,李煜修长的手掌距离狂歌也不足一寸,剑柄的青莲似乎都已变为活物……
人屠魔天身为七杀堡堡主,乃是武林中最可怕的****巨擘,在西域更可止小儿啼哭,十年前成名一战连杀正道十大高手中的六位,掀起的腥风血雨,令整个武林为之凋零。
他本可以将布条瞬间震碎,如以往一样将长逾八尺的血涡刺入敌人身躯,霸气绝伦地一震,血肉横飞!
剑仙李煜自十年前横空出世,领导群雄退魔天,以青莲剑歌连斩七位魔道高手,终将他们赶回塞外,随后高风亮节,归隐于剑阁,在江湖中声望之隆不是武林盟主,胜似武林盟主。
以那手被称为谪仙临世的青莲剑歌,他自然也可以在一滴雨落下之前,拔剑,收剑,对手倒下,身上不留一丝伤痕,只有心口慢慢渗出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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