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
“致命的……现实……”
“梦里……梦里……梦里……”
“不要进来了,不要再进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阿宁抱住脑袋,双手捂着耳朵,呻吟声越来越大,最后不管不顾,已如疯子般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准确的说,是被那些“果实”侵蚀的扭曲自我!
一面是玄冥教通文馆,五代十国的纷争战乱,江湖恩仇,庙堂博弈,一面又隐隐约约响起高天心的呼唤,阿宁感到自己都要分裂成无数碎片,再一一碾碎。
“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低喝声陡然自耳畔响起,阿宁只觉得自己身不由己地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是你!”
当阿宁终于清醒过来,方才发现却是被一个粗糙的手掌提着衣领,飞纵而起,在秘洞内迅疾绝伦地穿梭着。
而抓住她的人,居然是蜃无涯,浮都的看门糟老头,天都子的死对手!
怪异的是,先前两人还斗得你死我活的蜃无涯不仅将即将被彼岸花同化的阿宁险之又险地救出来,另一手还提着低垂着脑袋,披头散发的天都子!
“你为什么要救他?”阿宁呼哧呼哧喘着气,问道。
“你这女娃倒也有趣,难道你希望我见死不救?”蜃无涯风驰电掣,两侧的事物飞速地向后闪去,所说的话却清晰无比地传入阿宁耳中,不带一丝颤抖。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对这里也异常熟悉,难道……”阿宁目光一闪,恍然道,“你们一明一暗,之前的大战是一场戏?”
“哈哈,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机灵鬼,怪不得这惫懒货愿意带着你!”蜃无涯朗笑一声,抚须承认道,“不错,他能回到这里就是我发出的信息,而淬砺神使一直紧紧盯着老夫一举一动,所以最佳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莫过于此了!”
“可你们既然能里应外合,那他为什么对这里很不熟悉,莫名地中招?”阿宁瞧着似乎还没有从彼岸果实的转化中恢复过来的天都子,纳闷地道。
明明是她推荐的最危险地方最安全,眨眼间就把锅甩掉了,小妮子可以的。
蜃无涯倒也没有为天都子洗地,苦笑了一声:“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到了!”
如他所言,一刻钟不到,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光线幽暗,烟雾腾腾的诡异空间内,阿宁的视线随着一道烟霞紫气吸引,仿佛蓝田日暖,玉生紫烟一般,彩辉潋滟,照眼生花。
“这里还是山中吗?”阿宁疑惑。
的确,这种奇幻异景根本不像是浮都之底,天岭之内了,而是来到了异次元的时空里。
“此为谒见之室,是最神秘的地域,就连普通神使也没有资格进入,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蜃无涯询问,语气里带出莫名的期待。
“你不会自己瞧吗?”阿宁随口说了一句,话音刚落,身体却被轻轻地一推,“那就再近一些!”
“你干什么!”阿宁可不是柔顺的脾气,眼睛大瞪,刚要抗议,突然一僵,一眨不眨地望向一颗蔚蓝色的圆球破开云雾,现于眼前。
这是地球?
如此倒也罢了,但问题在于,为什么托起蔚蓝星球的,正是一朵通天彻地的巨花……
“你看到了什么?”这时,蜃无涯的声音再度响起。
与此同时,天都子手指轻轻一颤,似乎在无力挣扎着什么,如果有精通唇语之人就能读出他无声的呐喊:“不要告诉他,千万不要!”
可惜阿宁根本看不到,有鉴于蜃无涯救下天都子的行为和之前的承认,阿宁对于他并没有过重的戒备心理,下意识地答道:“彼岸花,托起了……我们所住的大地!”
为了让天圆地方世界观的古人接受,阿宁还特意用大地取代了地球。
蜃无涯似乎听明白了,嗤之以鼻地道:“神使一直认为他们的神是真正的‘天’,一切的掌控者,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我们的大地是神花托起的?”
换做以往,阿宁也会觉得这种理由很可笑,多少宗教都是将信仰对象吹得无比伟大,似乎离了他世上万物都根本活不下去了,实际上那种虚无的神灵在创造之前,地球就已经自转无数岁月了……
然而这一回,她怔怔地往前走,甚至伸出手,仿佛要触摸什么。
她是想要去摸彼岸花蕊中伸出的一条条经络,于那看似空荡的太虚,熊熊燃烧的太阳,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组成了一根根不断颤动的“弦”。
在这个视角中,世界根本不存在着能量和物质的分别,也没有所谓的基本粒子,而是由这些弦组成,彼此交错,不断变化,形成变动的时空和最初的原动力,贯穿古往今来。
稳定的物质一旦不存,世界本身就是支离破碎后的拼接,所有的生灵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粒尘土,真正关键的闪亮点都是那一颗颗应劫而出的果实!
“不,或许他们没有疯……”
接触到这个骇然的真相,阿宁前所未有地迷茫了,那些果实,不仅仅是彼岸花的养分,还在诠释着世界的形态、公理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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