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明白,为啥刘金宝带着二流子来闹事,两隔壁没一个人吱声。
林兰刚走机耕道中央,何翠翠故意大声说道:“林兰,听说你现在有钱了,赶紧把借我们的钱还给我们。”
“好!”林兰数了四块钱还给了两人,红着脸说道:“对不起,今天才把钱还给你们。”
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李桂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钱,轻声说道:“还了就算了。”
何翠翠撇了撇嘴:“有钱买瓜子,会没钱还账。”说罢拉着李桂芝走了。
两人去了张亚珍家,何翠翠笑眯眯的看着张亚珍:“刚才急急忙忙的,还没问你咋知道林兰有钱了?”
张亚珍走到院门口看了一眼,关上院门一脸得意的回来:“上午刘三带人来踹杨家的门……,我听杨定邦对警察说,要刘金宝赔她的门。还说杨老幺欠的是赌债与林兰无关。”
“我看她跟着民警走了,就站在院门口等她回来找她要钱,哪晓得她爽快的给我了。”
何翠翠嘻嘻一笑:“亚珍,还是你机灵,不然这钱别想要回来!”
张亚珍得意的笑了,附在何翠翠耳边:“我准备和她干一架,让杨定邦帮着还钱的。”
何翠翠看了她一眼:“杨定邦会帮她还?”
张亚珍挤眉弄眼道:“人家是大刑警,块把钱的,能看上眼?”
何翠翠点点头:“那倒也是。”
李桂枝笑了笑:“其实林兰也挺可怜的,原本以为嫁到了城边,哪晓得杨老幺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赌鬼二流子。”
“你心疼她干啥?”张亚珍撇嘴,“本来就是个眼皮子浅、好吃懒做的婆娘,现在又做了寡妇,长得妖里妖气的,咱们要那个她一点,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吧!”
“知道!”
两人心领神会,笑嘻嘻的谢过张亚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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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兰站在院坝里看着她如今的家,院子坐北朝南,宽敞的院坝。土砖围墙将屋子围在中间,还有一块一分多地大的菜地。
西面围墙外有一丛竹林,东面围墙外是杨家的自留地,地里种的油菜还是原主她妈,两个月前带着两个哥哥来栽的。
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三间正房砖墙盖着瓦片,东西厢房各三间,却是土墙,房顶上盖的麦秆。
堂屋右手边那间是原主和杨光明的婚房,杨光明死后,原主不敢在里面住,就搬到了左边这间。
西厢房,紧靠着正房那间是柴房,门口的墙角有一盘石磨,里面堆着柴草以及各种杂物。
还有两间是猪圈、角落里有一个用毛竹做的四四方方的鸡笼子,茅厕也在猪圈屋,挖了个便槽直通下面的粪池,粪池挖在西厢房后面。
堂屋双门,东厢靠着正房那间是灶房,还有两间是杨光明三个姐姐的没出嫁时的房间。
廊檐下横吊着一根长竹竿,靠墙放着一个三层三角盆架,上面放着两个木盆。
盆架上挂着两张旧毛巾,肥皂盒上面还有个四方小镜。
林兰凑近小方镜,看到她如今的模样,鹅蛋脸、丹凤眼,秀挺的鼻子,嘴稍稍有点大,嘴唇稍有点厚,乌黑的长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
林兰看后觉得原主的相貌,比人品好了几倍不止。
她把头发拢起来,用手抓顺挽好准备干活。
推开灶房门,入眼一张小方桌,还有几把小竹椅,转头看见后面还有一道小门,房梁上挂着一盏灯泡。
林兰看着被熏得发黄的灯泡,觉得还是城郊好,这年头就点上电灯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八三年才通的电,通电那天大伙儿的欢喜劲她现在都还记得。
第二天上学老师还起了个谜让大家猜:屋里有个藤,藤上结个瓜,一到太阳落,瓜里开红花。
看过去,靠墙砌着双眼土灶,灶膛前挂着一个烧得黑红发亮的陶质水壶,火苗子从灶口钻出来,同时把壶里的水也烧烫,日常热水就靠它。
灶膛前乱糟糟的堆着柴草,地上扔着葱叶,菜根、红薯皮。灶上两口铁锅,外面一口锅里放着脏碗筷,里面一口装着半锅潲水。
水泥抹过的灶台不知道多久没洗刷过了,黑乎乎脏兮兮的。靠墙放着一口大陶钵,陶钵上放着一个脏兮兮的筲箕,墙上还挂着两个。
灶台后靠墙放着一个颜色斑驳的厚重木质碗柜,一眼看去就有些年头了,却还十分牢固。
碗柜旁边,靠近后门的位置放着一口大水缸,上面盖着个竹编盖子,林兰揭开一看,缸里只剩下一点浑浊的缸底水。
她抽开门闩打开后门,看到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小院右边有一口水井,水井上盖着一块圆石板盖子。
水井旁有一口四四方方,五六十公分高的水泥池,池子旁边还有一块条形磨刀石,靠近围墙的位置放着一张青石洗衣板,一条阴沟直通院外。
小院左边有一块半分地大的菜地,后院墙有道小木门。菜地里就种了一点小葱、香菜还有藿香。围墙外面全是竹林,从竹林看出去能看到后面那户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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