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使大人,属下某日暗中跟随此人,发现她无意中进入了严相的府中。”
林溪雪心道这严相,莫非说得便是那奸相严羽?
她此前便觉得宴游和严羽两人的名字,念起来极为相似。难不成两人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继续说,你跟随他前往严羽的府中之后,见到了什么?”
“回圣使,属下没敢追入其中,属下在严相府外感受到一股极为暴烈的煞气,心惊之下,便匆忙退回。”
极为暴烈的煞气出现在了严羽的府邸之内?林溪雪自然联想到了当日的煞荼蘼和血影,莫非此物的根源便在这严羽的宰相府内?
情势变得愈发诡谲,眼下这痕影背后的“圣门”要推动诚王谋反,意在阻挠对于肉黄金一案的调查,倒是容易理解。
但宴游又是出于何种目的,推动此事呢?
“我且再问你,诚王准备什么时候举兵?”
“诚王已然在属下的全力扶持下,联络好了平川,定川,壁山三位将军,只待云垂卫督主史学谦一死,三位将军便会率数万兵马从南方和西方合流,直指景云城。”
“哼,能笼络到这么些兵马,倒还堪些用处。”林溪雪象征性的鼓舞了痕影一句,以便让自己更深层次的进入角色。
“圣使大人谬赞了。”
“要这史学谦死,很简单,我现在便可以去杀了他。”
“圣使大人此言当真?”痕影一想到自己潜伏多年的计划只差临门一脚,便不由得兴奋。
林溪雪有些想笑,无论她是真杀史学谦,抑或是让他失踪假死一段时间,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只不过,我杀史学谦虽然简单,但这诚王身旁的女子来历不明,却始终是个变数,我担心她会对我圣门不利。”
“圣使大人的意思是?”
“给我将这女子的身份,彻查清楚,汇报与我,若对我圣门并无不利,我便着手除掉史学谦,助你完成计划最后的阶段。”
“谢圣使成全!”痕影被林溪雪这番话感动的无以复加,再说不出其他,唯有纳头便拜。
“明日我会再来,但现在我要去处理些其他的事务,需先行离开一段时间。”林溪雪甩了甩袖子,便要离去。
“圣使大人这”痕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怕我贸然离开,这诚王找不到我,会对你起疑心吗?不必担心。”
说着,她便拍了拍脖子上藏匿着的燕子,一阵粘液翻滚滑落,在她脚边重构成了一具新的曲若茵躯体。
“我且先将这化身留于此处,若诚王问及我的下落,你便籍此敷衍过去便是。”
“是!圣使大人功参造化,神通广大,属下定会尽快查清这名叫游儿的女子的底细!”
然而林溪雪望了望墙壁上的小孔,心想自己这也不会影遁之法,要如何从这暗室离开呢?
肯定不能同这痕影说自己不会影遁,否则傻子都猜出自己是冒充的圣使了。
没办法,虽然在这种场景下使用神足通显得太过浪费,但也没有其他的遁术了。
她在脑中仔细回忆起那史学谦的书房,而后一步迈出,便跨越了心中境界,直登彼岸。
只见此时的史学谦的手脚都已经打上了竹片和柳枝固定,安睡下来,呼吸很是平稳,然而林溪雪却是一脚给他踢醒了。
“别睡了,有人要杀你。”
史学谦猛地睁开眼净,虽瞳孔还是涣散的,显然并不清醒,但手中却已然是条件反射般握起了一侧的断剑。
“林姑娘,怎么又是你啊”史学谦看清来人的身影,这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没什么,只是有人要杀你,我特意来给你提个醒罢了。”
“谁要杀我?”史学谦的神色并不显得慌乱,就像是见惯了类似的场面一般。
“如果我说,是我呢?”
“姑娘说笑了。”
“你看我像是说笑吗?”林溪雪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史学谦面色一僵,“当真?”
“或者我真杀了你,或者你配合我装死,你自己选吧。”
“为何要我装死?”史学谦困惑道。
林溪雪有些哭笑不得,这史学谦反应真是迟钝,如此简单的事情都猜不到,若非直隶于皇室,只怕早就不知道在这官场中死了多少回了。
她觉得这憨子实在是可乐,便反着说话逗他。
“因为你一死,便会有数万大军进入景云城,请当今的皇帝老儿退位,我正好也看他不顺眼了,他退位了也挺好的。”
“林姑娘!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随意拿来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林溪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莫非姑娘你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史学谦当即便握紧了剑柄。
“史督主,”林溪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行咱就找个军师吧,真的,我觉得你唯一的优点,就是忠肝义胆了。”
“属于是,要忠诚有忠诚,要谋略还是有忠诚!”林溪雪挖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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