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呵......”
林熙轻笑一声,声音似悦耳琴筝之声,令人心神震动,随即,便抬手摘下斗笠,露出翩若惊鸿的一张脸。
少年一袭月白银丝广袖长袍,竖起的银色衣领衬托出精致温润的下颚,清冷如玉的面容仿佛一笔笔墨画细细描绘,气息冷冽,眸似寒星,含着戏谑之意。
周身的淡漠被她扬起的唇角驱散,整个人越发显得清隽俊美,风华绝代。
少年对着那软轿微微抱拳,让人生不出半点火气,声音清幽寒凉:“臣云麾将军林熙,见过永乐长公主,公主还要继续看戏吗?”
一瞬间,刚刚还以为阮北北的容貌而急色的一些男人,见到林熙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瞬间就叛离了阮北北,更别提在场围观,本就觉得林熙更为有理有据的人和一些女子。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若那雎栖郡主是清丽可人的佳人,云麾将军的容貌,好像不该在这世上存在。
林熙封为云麾将军之事百姓们还不知道,但是这些北墨男儿那个没听过上将军林熙之名,结合翰沙城一战大捷,上将军据说要被召回墨都,有了这个猜测,看向林熙的眼神不但大变,甚至带着浓重的崇拜和狂热。
“啧啧......”启宣偷偷的笑了起来,看着周围人惊为天人的赞叹之声,一副早已经习惯的样子。
怎么说他长得也和那雎栖郡主不相上下吧,为何他和将军站在一起,将军戴着斗笠都比自己更吸引人的?
阮北北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恨意,盯着那俊美无铸的面容,心中生出一抹说不出的惊艳和嫉妒。
她咬了咬牙,心中纵使有不甘愿,仍旧欠了欠身行礼道:
“北北见过林将军,是将军头戴斗笠遮住容貌,让北北误会将军相貌不堪,此事实在是误会。”
“若见了本将军的脸就算是解除误会,那郡主,您是瞧不起相貌粗鄙之人吗?”
林熙似乎是淡淡地说道,只是围观的众人听到林熙的话,都蓦然之间变了脸色,看向阮北北的目光也越发厌恶起来。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终于,软轿再次被掀开,首先走出一名身穿着素青色宫装的女子,步履平稳,不似一般宫女一样柔弱,随后一脸恭敬的掀开绣凤凰金枝玉叶的纱帘,让轿内的女子平稳的走下轿子。
永乐长公主——墨灼。
先帝墨傲北共有十二位皇子,只是如今,除了当今皇帝墨玦,淮安侯墨晔阳和年少戎兵关外,抵御西极的北辰王以外,已经无一存活了。
而公主们却很是稀少,和亲的和亲,联姻的联姻,事到如今,竟然只剩下长公主墨灼一人。
永乐长公主在四年前墨玦宫变之日,偷得卫兵兵符,建立奇功,被墨玦委以重任。
北墨位于各国中心,民风开放,但是也仅限于女子可以抛头露面,而永乐公主却巾帼不让须眉,深受墨玦信任,将手中除御林军之外的五万玄羽卫交在她手中。
灼姐姐......
林熙的脸上露出清浅如玉的笑容,公子无双,不复战场归来的冷漠。
年幼之时,墨灼是她最好的玩伴之一,她与墨灼年纪相仿,性格亦是相似,一同扮男孩闯祸,一同扎一个模样的发髻。
如今,已经是一别十年。
墨灼的母妃早逝,在宫中无依无靠,如今却能成为先帝身下唯一未出嫁的公主,手握重权,甚至在暗中和墨晔阳关系非同一般,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多少,才能走到今日的地位。
只是,她的灼姐姐,却与阮北北坐了同一辆软轿。
与阮北北相比,墨灼的美不似那般清丽单纯,五官却像是占尽了上天的宠爱。
她身着一袭冰蓝色的广袖曳地凤尾裙,衣摆处绣着金色的鸾凤,包裹着曼妙的身材,似冰,似雪。
一双狭长的凤眸,眼眸是比黑夜还浓烈的墨色,唇色不点而朱,勾起冷艳的弧度。
乌黑柔顺的长发既不像是未出阁的少女般秀气,也不似深宫妇人高绾,而是如男子般束起,美宇之间也因此而英气起来,冷艳傲然,宛如尊贵的冰雪女神。
最令人注目的,是凤眸的尾端那一点胭脂色的泪痣,仿佛一点朱砂如血绽放,滴在润玉似的面容上,平添万千艳色魅惑。
抬眸之间,人群无声,万籁俱寂。
墨灼的美,太过有侵略性,又太过美艳,仿佛是花无岸的女版化身,若不是因为这一身雍容高贵的装扮,为她添了几分英气,反倒更像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姬。
林熙和启宣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惊艳。
都说当兵五六年,母猪赛貂蝉,他们可是在漠南当了十年的将士,这样的美人,除了花无岸那个妖孽,世上竟然有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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