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历史中的相良武任和陶晴贤是经过了数次的拉扯才撕破脸皮的。
不过现在因为毛利家在京极高政的指示下横插一脚,将陶隆房等人的计划告知了相良武任,提前引爆了大内家的这颗地雷。
最开始,陶晴贤一派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出兵山口馆,他们的目标也只是“清除相良武任,扶持新任当主”。新当主的立场必须站在守护代这边,说白了就是扶持一个傀儡,继续掌权。
但是历史上的大内义隆实在过于昏聩,在相良武任数次上书申述(相良武任申状),家中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和稀泥。
大内义隆的做法是一边安抚陶晴贤一派,表达自己的信任。一边又继续声色犬马,把家中大小事务都委托给相良武任。
反正就是一副我玩我自己的,你们玩你们的。
相良武任手里没兵,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怎么跟陶晴贤这些守护代抗争?
每次顶不住压力的时候,相良武任就选择辞职(只是辞去家老和奉行的职位,仍然是大内家臣,不是出奔)。而相良武任每跑一次,大内义隆就又派人将他接回来。
因为只有相良武任在山口馆,大内义隆才能专心开派对(这种情况跟天宝年间的李隆基有点像),其结果就是,家中的矛盾没有及时有效的解决,反而让陶隆房一方看不到希望。
一方面又杀不掉相良武任,一方面又指望不上大内义隆,那最后就只能刀兵相见了。
........
当相良武任的申状递到大内义隆的面前时,大内义隆正召集着公卿们在山口馆欣赏猿乐和能剧。
猿乐最初是起源于汉唐时期,由遣唐使将其带回RB并且得到发展,到了室町幕府时期已经是推广开来。全国各地都有演出猿乐和能剧的“座”,其中最出名的是春日大社(奈良地区)和日吉神社(近江)的“座”,这俩个地方的能剧和猿乐规模宏大且完善。
大内义隆作为“文化人”自然也非常推崇这种文化演艺活动,多次在山口馆邀请全国各地的能剧团到山口馆演出。
“这个若狭守,整天担心尾张守要对其不利,吾就在山口馆,吾怎么不知道?”
“尾张守不过是与其有些误会罢了,说开了不就行了?”
大内义隆将相良武任的申状随手放到一边不再理会,然后又招手示意一名小姓来到身边,“你去一趟立花山城,把若狭守带回来,家中不可一日无他啊。”
“让他放心,有吾坐镇山口馆,定能确保他的安全!”
“哈!”
待小姓走后,大内义隆突然察觉到殿内的猿乐突然停了,当即不满的开口道“愣着做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一时间,靡靡之音又从殿内响起,大内义隆很快又陶醉其中。
这才是生活啊。
大内义隆一脸满足。
而当相良武任收到大内义隆的传话之后,也是骑虎难下。
不去吧,要是惹毛了大内义隆,那自己在大内家就真混不下去了,总不能回肥后老家吧,但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不是很丢脸?
去吧,陶隆房是真要杀他,去了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思虑再三之后,相良武任还是咬咬牙决定去。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大内义隆的判断了,毕竟他和陶隆房可是最亲近的人。
想来,只要自己寸步不离大内义隆,陶隆房总不敢当着大内义隆的面对自己动手吧?
想到这里,相良武任立刻出发,第二天便到了山口馆。
见到相良武任回来了,大内义隆很高兴,拉着相良武任又去找二条尹房等人开起了连歌会。
席间众人倒是情绪高涨,唯独角落里的相良武任神色紧张,不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生怕角落里窜出个人砍自己一刀。
好在,直到连歌会结束依旧是无事发生,相良武任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然而此时的陶隆房等人早就不在山口馆了,陶隆房、杉重矩、内藤兴盛三人早就返回领内动员兵势,准备直接出兵了。
由于陶隆房等人的动作实在是明目张胆,完全不加掩饰,所以很快便陆续有人到山口馆找相良武任和大内义隆“告状”。
大内义隆对此是完全不相信的。
大内义隆心里不禁发笑,陶隆房怎么可能背叛自己,那可是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小姓,多少个日夜的击剑拼刺刀,这种“战友”般的情谊岂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
但是相良武任可不这么想,陶隆房这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啊,立刻找到大内义隆希望得到大内义隆的保护。
大内义隆为了安抚相良武任,只得说道“若狭守多虑了,尾张守不至于行如此悖逆之事。”
“既然如此,不如你们俩家结为姻亲吧,尾张守有一子,若狭守你有一女,互为姻亲之后便重修旧好吧。”
说完,不理会一旁坐立不安的相良武任,大内义隆又赶着去打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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