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鹏恭维道:“拙夫怎敢?娘子治家有方,我在外面才得心应手,左右逢源。家里生意越做越大,一切都归功于夫人。为夫还被太子邀请去,参加了庆典大宴,真是大开眼界啊……”
他知道云裳的脾气,有些事顺着她的意,反而更好办些。
云裳推开文鹏的双手,佯怒道:“少来!又在拿蜜哄妾身!打着接两个师妹的幌子,人接回来了吗?是不是又到外面偷腥去了?”
文鹏复又揽住云裳的腰肢,搂在怀中,含情脉脉地望着云裳,道:“她俩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跟孩子一般。从太子府接出来后,又送她到慕云剑阁。她俩想在慕云前辈膝下尽孝,不对,是大长公主才对。我可是谨遵夫人旨意,从未花天酒地,朝三暮四。娘子,可把我想死了。”
言语间,文鹏双手在她后背游走,又在她脸颊吻下。
小别胜新婚,文鹏也不管朵儿两人在屋中,动情地亲吻着云裳,直把她撩拨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囔囔道:“冤家,她们都在呢。”
文鹏摆摆手,朵儿两人含羞退了出去。他放下帷帐,解开云裳衣衫。两人翻来覆去,一番云雨。
文鹏趴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依理呢,我不该过问家事,一切但凭娘子做主。只是渃蔓甚为可怜,求娘子将她放了。”
云裳闻听此言,有些怒气,恼道:“妾身就知道你哄我,准没安好心,原来是为那个西洋女子。那可不成,谁让她出去勾搭红夷鬼?这可是坏了家里的规矩,若都如她这般,那岂不是乱套了,慕容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文鹏轻声回道:“是,是!夫人教训得是。此事怪我,未曾事先给夫人讲清楚。渃蔓知道她家乡来了个传教士,就想向那人打听她家里人的消息。毕竟两个国度相隔数万里,她又漂泊在外多年。原是要等我回来,带她去见那人。准是她出去时,碰到了他,引来误会。夫人菩萨心肠,发发慈悲,又饶过她这一次吧。”
云裳喘着气,闭着双眼,哼道:“不行,这次谁劝也不成,非要卖出去不可。”
尽管文鹏卖力地恳求,云裳也是铁了心,定要将她逐出家里。
对于渃蔓,她已忍耐许久,好不容易逮到她的大错,云裳绝不会姑息。
看到云裳睡了下去,文鹏穿好衣服,来到关押渃蔓的柴房。
他命下人打开房门,见渃蔓倒在草堆中,睡了过去,甚是心疼。
渃蔓消瘦许多,头发蓬松,地上仆人的残羹冷炙,也被她悉数吃干净。
文鹏拿出手帕,擦着她的脸颊与嘴角,无意间惊醒了渃蔓。
她见文鹏赶了回来,泪如雨下,哭泣道:“鹏,你总算回来了!你求求夫人,别把我卖出去,妾身不想离开你!”
渃蔓流畅熟练的汉话,令他原本低沉的情绪,好转许多。他稍稍露出一丝笑容,安抚着渃蔓。
他抱起渃蔓,离开了柴房。看守的老嬷嬷,紧张地回禀道:“老爷,夫人吩咐过,没有她的……”
“知道!我和夫人说过了。”
两人回到后花园中,文鹏命丫鬟去端饭菜,又打上热水。
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文鹏道:“渃蔓,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渃蔓放下竹筷,轻声回道:“相公,都怪妾身不好,没听从你的忠告。明知夫人容不下妾身,还非要见父王的掌礼大臣。鹏,妾身并非要欺骗你。妾身有难言的苦衷,你不会因为我对你撒谎,而怀疑我对你忠诚吧?”
文鹏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怎么会呢?罗德威尔将一切都告知了我。你母亲是弗兰克国王的私生女,而你是英吉兰人,是若曼的公爵。你叔父杀害了你的父王,还诬蔑你父王与罗德威尔有断袖之癖,以抢夺原本属于你的王位。罗德威尔自从你父王遇害后,做了传教士,为了找到你的下落,不远万里来到我朝。他通过我的老友耶莱尔克,找到了我。又从萨奇麻那里得知了你的去处,他乞求我准许将你带回去,以继承若曼公爵的世袭之位。”
渃蔓潸然泪下,拼命地摇着头:“鹏,我不要公爵之位,我只要你。我叔父为了密谋英吉兰,弗兰克及亚勒玛尼亚王国的继承权,要娶我为王后。我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妾身不要回去,尽管他死了,妾身不想成为他们的猎物。”
文鹏一面为她擦拭眼泪,一面劝道:“都怪我不好!不该告诉他,你在临安,这样他就找不到你了。放心好了,我会找按察使大人求情,放了罗德威尔传教士,而后安排你俩再见上一面。是去是留,你来决定。夫人那里,我来求情!”
渃蔓止住了哭泣,轻声问道:“妾身不懂,为何欧罗巴人认为,东方女子都是男人的私有财产,从不会保护自己的女人?可妾身看到的是,东方的男子却都很怕妻子,对他们大都言听计从。”
文鹏轻笑一声,思量片刻,回复道:“渃蔓,你读过不少东方的诗词歌赋,可见过东方男子,向心仪的女子,直接表达爱慕的字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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