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青离开了。
靳冬昇默默的目送着她背影的消失,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是否有被季幼青察觉。同时,他又庆幸季幼青的离开,让他没有在冲动之下说出表白的话。
靳冬昇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吩咐了外面的助手,不要进来打扰后,便在电脑里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都是一些特殊的音频。
严格来说,都是靳冬昇的病人来他这里看病时,录下的语音档案。
不过,这些音频都是剪辑过的,只保留了靳冬昇认为有用的部分。
这些音频也并不作为病例分析所用,更不会对外公布。
唯一的作用,就像是现在。
当靳冬昇内心产生了负面情绪,需要舒缓,发泄情绪时,才会听一听‘别人的故事’。
每个人排解压力的方法都不同。
比如,季幼青选择了拳击,周素丽选择了美食,而他选择了聆听。
只是,这种聆听与大众认知的稍微有些不同,算是他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在别人的情感故事里,才能让靳冬昇刻板而乏味的人生出现一些色彩,他才能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被各种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已经成为了习惯,也成为了人生中无法切割的一部分。
病人讲述的声音,缓缓从音响中流出。
靳冬昇靠着椅子,闭上眼睛,仿佛在听什么世界名曲一般。
……
刘大妈出门溜达回来,发现儿子严时在家里。
“儿子,大周末的你没出去啊?”刘大妈问了句。
听到母亲这话里有话的声音,严时含糊的,‘啊’了一声。装作不知母亲的真正含义。
可是,刘大妈怎么会轻易让他逃避?
不一会,严时就听到脚步声来到自己面前,紧接着就是耳根一痛。
“嘶!妈轻点轻点!”严时跟着站了起来,抬手捂住耳朵。
刘大妈没好气的松了手,不满的对儿子道:“怎么,新媳妇都还没进门,你就开始对你妈我藏这藏那了?”
“妈,你胡说什么啊!”严时揉着耳朵,无奈极了。
也幸亏是在家里,没人看见。
要是在外面,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被他妈一个一米五几的老太太掐耳朵,脸都丢尽了。
而且,严时很确定,这事他妈干得出来!
“怎么?我怎么胡说了?”刘大妈瞪着眼睛。
严时耷拉着头,不吭声。
刘大妈见他这幅样子,没好气的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都近水楼台了,你都追不到?”
严时震惊的看向母亲。
刘大妈在他的神情中得意的笑了,“怎滴?还想瞒着你妈我?你也不瞧瞧我是什么人?你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能藏得住?你老实说,你喜欢的是不是你们学校新来的老师?”
“妈……您怎么知道了。”严时讪讪的笑了笑。
他想瞒着母亲,最后还是没瞒住。
看着儿子心虚的样子,刘大妈笑骂,“臭小子,这种事对妈有什么好瞒着的?早点让妈知道,妈还能替你掌掌眼,参谋参谋。”
“……”严时心里知道,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话又开始了。
“妈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见过的人,也不知道比你多多少。是人是鬼,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是我儿子,亲生的,我还能害你不成?听妈的话准没错,保证你将来不会后悔。”
刘大妈兴奋的说着,却没察觉自己儿子根本没在听。
“那姑娘是不是姓季?”
刘大妈的另一个雷扔出,把严时的魂炸了回来。
虽然知道瞒不住母亲,但亲耳听到母亲戳破心事,严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傻样!”刘大妈拍了拍严时的头。“你在学校里追人追得大张旗鼓的,妈能不知道?告诉你,妈的眼线可多了。”
严时挣扎着道:“妈,这事您能先别插手吗?”
不等刘大妈开口,严时又道:“算我求您了。先让我努力努力,等我没辙了,再找您帮忙?”
一句话,把刘大妈想说的话给堵了回来。
“行吧,难得见你碰到这么上心的事。妈就让你自己去试试,不过,我先跟你说清楚。女朋友嘛,的确要追一追,但我儿子也不能让人遛着玩。如果那女的逗你玩,我可是不会放过她的。”刘大妈道。
严时连连点头,安抚母亲,再三保证自己心中有数。
好不容易送走母亲,严时只感到一身疲惫。
而刘大妈,在出了儿子房间后,心里一嘀咕,就拍拍身上的衣服,离开了家。
她没有告诉儿子,自己除了打听到他追的是哪个女老师之外,还打听出了这个姓季的女老师老家是哪的。
虽然说,姑娘不是本地户口这点让她有些不满意。
但既然是儿子喜欢,她也只好认了这外地媳妇。
不过,老话说得好,谈对象要知根知底,她不能让儿子被人蒙蔽。
刘大妈去找了一位街坊,打了招呼后,就开门见山的问,“老嫂子,我记得你老家是在韩城?能帮我打听一个人不?”
……
医院的工作,是没有固定的节假日的。
通常情况下,都是调休或者轮休。
这个周末,轮到唐钰休息,可陶洮还要继续上班。
在上班的空隙间,她就忍不住去想,那些安神茶不知道唐钰有没有带回家……他妈妈有没有喝……喝下去之后有没有效果……如果有效果的话,又有没有问起是谁给的安神茶……如果问了,唐钰又会不会提起她?
正在陶洮胡思乱想的时候,恍惚间,她听到了护士台其他小护士小声的议论声。
陶洮回过神,转眸看向她们。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科里的其他护士,不喜欢和她来往。
所以,陶洮也不会主动的凑近讨好。
现在没什么事,那三四个小护士都凑在一起,背对着她在说些什么。
‘会不会在说自己?’陶洮心中猜测。
下意识的,她就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她们的谈话,也断断续续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真是笑死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什么条件,居然敢肖想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觉得,她就是想抱大腿,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人家条件那么好,怎么会看得上她?”
“所以她才倒贴啊,抓住机会就大献殷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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