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来人竟是袁术。孙原也有些错愕,毕竟是天子使者,不能坏了礼数,带着一众掾属,出城十里相迎。
袁涣的心中微微一震,随即抬头望向来人。袁术缓步走来,步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仿佛踏着一首悠扬的乐曲,悠然自得。袁术身着一袭青缎长袍,衣袖宽大,领口精细的金丝绣花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辉,腰间系着一条镶有玉饰的黑色玉带,线条简练却极具贵族气息。那袍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承载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他的面容清朗,眉目如画,唇角微翘,神态从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气度非凡,犹如从帝都走出的王子,尽管多年未见,依旧风华绝代。
袁涣、臧洪等人站在远处,眼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袁涣微微拧眉,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真正见到袁术时,心底的涌动仍难以抑制。
“袁公路,好久不见。”袁涣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恭敬。虽然他在魏郡的身份不低,但与袁术相比,终究还是差了几分光彩。
袁术淡淡一笑,眼神如水般平静,他抬手轻拂了下长袖,目光掠过袁涣、臧洪等人,脸上带着微微的礼貌,但那份从容与自信却始终未曾消散。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似温和,却不难看出其中的冷峻与高傲,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甚至连风吹动他衣袍的角度,都似乎是他所安排。
“袁涣兄言重了。”袁术的声音清晰而温和,但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往事已矣,今日重逢,倒是更觉时光匆匆。”
他话语不多,却足以让在场的人感受到那种久违的帝都风范。袁术微微倾身,细看之下,竟似与过去的豪门公子截然不同——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热衷于宴会和游戏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位历经风雨、眼神中藏着深思与谋略的领袖。他的眼中闪烁着的光辉,犹如皇朝中的星辰,璀璨却又高高在上。
相较之下,袁涣身上那一袭深褐色的粗布衣衫,已不再有昔日帝都时的光泽,衣衫的褶皱处带着些许岁月的痕迹,领口和袖口微微磨损,似乎藏匿着无尽的疲惫与困顿。他那双曾经熠熠生辉的眼睛,现下却显得有些沉重,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仿佛这一路的奔波,已让他失去了一些曾经的锐气。
臧洪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眼中隐约有一丝焦虑。他的装束与袁涣大致相似,略显朴素且紧绷,身上的衣袍已略显褶皱,甚至可以看见衣袖上曾被汗水浸湿的痕迹。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日子,仿佛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的豪门子弟,如今不得不与贫苦百姓为伍,肩负起艰难的生存重担。臧洪微微垂首,额角青筋微突,显然一场场的劳累和困苦,早已让这位英俊的士族公子,失去了些许往日的风采。
二人站在袁术身前,虽然嘴上相谈甚欢,心中却已知晓——与袁术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气度相比,他们的疲态,已是无可掩饰的事实。袁术缓缓转身,目光仍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锐利。
“此地风景倒是不错,既然大家久别重逢,不如一同叙叙旧。”袁术的话语轻柔却不容置疑,仿佛这是他早已安排好的事情。话音刚落,他已带头走向一旁的凉亭,背影依旧高大挺拔,宛若君临天下的王者。
袁涣和臧洪对视一眼,虽心中感慨万千,但却只能默默跟随。两人脚步虽然不慢,却难掩其中的疲惫。毕竟,眼前这位袁公路,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年轻的公子,而是坐镇一方,目光如炬、风华绝代的贵族世家继承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显得那样从容而笃定,而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风光无限、无所不能的士族子弟了。
“啪。”
袁术随手从大袖中抽出一个长条布袋,随手丢给身边的孙原。孙原披着大氅,双手抱在身前,冷不防袁术丢过来的物件,显然愣住了。
“这是何物?”
袁术眼皮也不抬一下,随口道:
“天子诏令,给你的。”
眼睁睁看着袁术随手从袖子里抽出诏令,随手丢给孙原怀中,袁涣、臧洪等人眼角扯动,对于袁术这等随手信然的动作,显然有些错愕。众人互视一眼,到底是袁家子弟,嚣张非常。
袁术、孙原共乘一车,返回太守府。
那卷轴虽不起眼,然而其所蕴含之意,却非凡俗所能窥测。随着袁术来的这道诏令,自然是允许魏郡扩军的诏令。与以往大不相同的是,这道诏令并未通过中官下发,而是由外朝所发。
授命魏郡增兵,且其背后之深意,隐约可见。与以往由内廷宦官所发之诏不同,此道命令却由外朝三公九卿亲自签署,权柄之重,仿佛一阵东风,扫荡旧日的沉寂,气象全新。诏令一出,厅中气氛顿时一变,原本悄然无声的空气,仿佛被赋予了某种无形的压迫感,众人皆屏息以待,心中暗自揣测这道命令究竟所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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