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跟龙炎秋后面,生怕跟丢了,穿过长长的车间,生产线上的每一个工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有的在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机器,有的在来来回回的搬运着资材,有的在认真仔细的检查着产品,有的在全神贯注的做着手工......
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不专心的人,会偷偷的扭头瞅上一眼,看到了龙炎秋,慌忙又快速的低下头去,接着忙起了手中的活,大多数人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我们一样,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这一路,我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整个车间几乎都是女孩子,而且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超过20岁的都很少,男孩子寥寥可数,几乎没有几个。看着这些女孩们那稚嫩的脸庞,空洞的眼神,忙碌的动作,我不禁心头涌起一点异样的感觉。
我跟着龙炎秋到了他的办公桌,他的办公桌就在车间中间位置的一个拐角处,是用一塑料筐一塑料筐的产品隔开的一个大约两个平方的空间,虽然地方小,但是左右一看,整个车间都可以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有什么事情,左右喊一声,立马就会有人听到,甚是方便。
唐先生,请坐。龙炎秋招呼我道,转身搬开一个塑料筐,从地下拿了一个小方凳递给我。我接了过来坐到他的办公桌边,他顺手又从脚下的塑料筐里拿出几个产品,给我讲解起来。
龙炎秋这边是二车间,主要是生产成品的。在他们生产完成之后,还需要由质检部门负责抽检,合格之后送往包装车间。一般情况,接到营业部的订单后,生产主管会根据技术部的图纸,核算出相应的配件明细,签字后分别交由一车间和二车间去生产。
二车间所需要的材料配件有两个来处,一是一车间送来的已经切好的各种尺寸的线材,也就是半成品,二是班长会开单,找主管签字,然后由物料员去仓库领来相应的配件原料。
所有的配件到位之后,他会根据加工时间的长短和迫切程度,把相应的物料分配到各个相应的岗位,交由各个岗位保质保量按时来完成加工,具体需要注意的细节部分,主要是在于线材的颜色,长度,品种和压端子等。
我一边听一边记录,龙炎秋是个好老师,他一边讲,一边还会不时的拿出相应的实物让我观摩,校对,理解。当然,一开始我是一片茫然,什么都不懂,可是管它呢,先记下来再说,这些产品都有着他们的专业名称,一时半会咱理解不透,也属于正常,不过要记住,多问问问,勤记记记,忙学学学。
不知不觉,记了好几页,东西也看了一大堆,最起码知道了产品名称,命名规律,基本规格和所属客户,也算是收获满满。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了,跟着梅小姐她们去吃了午饭,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稍微的放开了一些,最起码可以大模大样的夹起了菜,饭也吃了四碗,然后回到了宿舍,午睡。
下午上班,就和龙炎秋熟络了很多,不像上午那么拘束了,开始一边学习一边聊天。这龙炎秋看着吊儿郎当的,萎靡不振,不善言谈,其实熟了之后,我发现这家伙很会侃啊。
他是江西修水人,老婆孩子在老家,他只身一人在深圳,一般情况一年才能回去一次,听说从龙岗直接坐大巴回去,也要一夜时间,他儿子已经上小学了。后来在深圳待久了,才明白,这样两地分居的家庭其实在中国是很普遍的,也是很无奈的,家里有地要种,有孩子要抚养,有父母要赡养,总要留一个人在家吧!为了养家糊口,千千万万的农民工牺牲了家庭,远离了天伦之乐,整日里忙忙碌碌,就为了那点甚微的报酬。
龙炎秋很感性,和我聊了很多工厂的事:工厂大老板不常来,一年能来个几次而已,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韩国汉城总公司,这边工厂主要是由老板娘的外甥,也就是厂长负责。厂长呢,一多半时间在深圳,一小半时间去香港,苏州和韩国那边出差。
现在工厂里常驻有两个韩国人,一个是刘经理,名叫刘连植,才从菲律宾工厂调过来三四个月,对工厂还不算很熟悉,另外一个是许经理,负责技术和图纸的,不常在办公室,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技术部办公室,带领技术人员解决技术问题和做图纸呢。
坐在办公室第四排,靠近走廊的那个穆经理,就是镶着大金牙,满脸褶子的那位,名叫穆才林,是福建晋江人,他不懂技术,也不通业务,但是他是泰华工业园穆老板(香港人)的堂弟。成贤公司的厂房就是租穆老板的,再加上韩国人初来中国大陆设厂的时候,很多东西不懂,为了方便和政府沟通,也需要一位中国人来出面维持和处理一些当地事务。
这个时候,穆老板就不失时机的推荐了穆才林,可能是为了夯实和穆老板的关系,给他个面子,也可能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所以就顺水推舟的聘请了穆才林作为经理,他的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管理工厂后勤,办公室事务等,每月工资3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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