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人全家都松了口气,特别是冉二狗,心里那根弦正常了。
“我哑巴,你可想好了!这事儿容不得你反悔!”邴老爹再三跟哑巴着,看起来慎重得不得了。
哑巴点头。
“药需要七两纹银,你有钱吗?”邴老爹跟哑巴着,眼睛却瞟向冉家人。
谁都知道哑巴没钱,这次提亲的银两和粮食,村长是他借的,哑巴要帮他做事还,邴老爹这话问得让冉家人心里又是一惊。
四九娘对柳青儿使了个眼色,柳青儿立马站出来了,“邴郎中,我妹婿虽然是个傻子哑巴,但是有的是力气,是一把能劳作的好手,他自己的娘子病了,他出些力气也是应该的,你可以留他帮你做事啊,挖草药做农活不都可以。”
哑巴、邴老爹和众人都看着柳青儿,似乎她的是个非常大的事,柳青儿又看了眼四九:“况且妹妹醒了,也能帮你家干活,妹妹也是无所不会做的。”
邴老爹这次点点头道:“恩,不错,此法可校”完看着哑巴道:“你可愿意?没钱就留下来帮我干活,直到我愿意放你妈离开为止。”
哑巴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好,大家都在这里做个见证,顺便帮忙准备他们俩的成亲礼,元丰没有家人,就在祠堂成亲吧,让村长去当证婚人。”邴老爹的大家都没有意见。
只有冉二狗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一丝模糊的想法一闪而过,想不到也抓不住。
四九病成这样了,还被冉家人推给哑巴,这事很多人听了都为哑巴不值得,更多的是可怜他,一个傻子哑巴,就这样承担起了旁人不一定会去承担的责任。
也有人觉得哑巴这是捡了便宜了,一个傻子哑巴还能娶到这样的黄花闺女。
总之,嘴长在别人身上,心也长在别人身上,思想也长在别人身上,每个人只能管到自己。哑巴很激动,他回家拿来了两套衣裳,一套四九的,一套他的。这两套衣服上他在四九跟王家退亲之后找人定的。那时候他就认为会有这么一,他们一定会成亲的。
四九被哑巴抱到祠堂里,听四九重病和哑巴成亲,乡里相邻的都来了,祠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在正中的一大面牌位下放着两张椅子。
李大嫂看着哑巴给四九套嫁衣,心里难受得紧,就跟哑巴给四九带到她家洗个澡,然后上个妆再换衣服。
邴老爹拿着药箱过来,刚好听到了,快步过来:“我给四九丫头行针,一个时辰足够洗澡换衣上妆了。”
“这样最好。”李大婶也是女人,她就见不得四九不能风风光光的嫁。
四九家人美名曰回去准备一下,一个个都跑了。女人们看到昏睡着的四九,心里难过得紧,都过来帮忙。
邴老爹给四九行针之后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会醒来,哑巴依依不舍地把四九交给了李大嫂她们,就随着邴老爹前去祠堂偏屋换衣服了。
当四九睁开眼看到的是两个大嫂在给她洗澡。
“阿三嫂子,竹花嫂子。”四九还是觉得身上没力气,她没想到那药,后力这么大。
“好四九,别动,让我们给你洗澡,洗澡了好穿衣服上妆。”阿三轻柔的给四九擦洗着身子。
第一次被被人这样帮忙,她很不适应,抓住她的手:“好嫂子,我自己来洗。”
虽然四九没有经历之前的事情,心里却明白,这是给她洗澡沐浴然后拜堂成亲,跟邴老爹预计的一样。
四九让她们两出去了,自己洗,李大婶在外头催,让她洗快点。
没一会四九就出来了,大家把她拉到镜子前面,浅水湾最年长的姑婆都喊来了,村子里只要有姑娘家出嫁都是姑婆给梳头,四九很害羞,心里又很窃喜,她没想到这就要成亲了。
成亲是喜庆的事情,但是他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李大婶不停地催促着,等四九这边弄得差不多了,立马有人去祠堂通知,新娘子要来了。
闺女不能踩娘家地,这冉财富也不在,最后只能找了个冉家的旁系大哥给四九抱过来了。
哑巴在邴老爹的帮助下,梳洗好,穿好了衣服,走到祠堂中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他的脸,菱角分明的脸,一字剑眉,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这长相比村子里任何一个同龄人都要好。长相放一边,另外是他身上有一股子不出来的感觉,不好形容,反正就不是个傻子哑巴庄稼汉!
邴老爹和村长都很满意。
哑巴被大家看着有些局促,不过他的眼睛只朝着四九要进来的方向看去。
四九被本家大哥抱到祠堂台阶上,李大婶临时做了次喜婆,她搀扶着四九,怕四九身体虚弱,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盖着盖头,四九都能感到那双炙热的眼睛,幸好有盖头盖着在,否则还真是难为情了。
随着越来越近,哑巴激动得脸都红了。
身为喜婆的李大婶把红绸花缎的一头递给了哑巴。
哑巴很激动,接过来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扶着点。”李大婶让哑巴把四九扶好了。
哑巴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大婶,伸手扶着四九,她确实需要搀扶,全身没什么力气。
大家更加为哑巴可怜了,一个大好男儿,要娶一个病秧子,要是吃了虎狼之药半身不遂,那就真的害了哑巴一辈子。
有人声的议论着,帮哑巴话,这时村长站出来了,清清嗓子道:“今是个大好的日子,虽然是下午,但是下午拜堂成亲在我们浅水湾也是有的,只要日子好时辰好,只要这对新人日子过得好,就什么都好。”
村长的话铿锵有力,那些为哑巴话的人也都没话了。只是心里还是不服村长的话,什么叫好日子,好日子会是在四九病倒这吗?好时辰是在邴郎中行针后才能醒来的时候吗?至于过好日子,如果不是冉家人缺德,冉二狗会放冉四九跟哑巴临时成亲吗?
起来就很气人,就很替哑巴不值,不过村长发话了,也没什么好的,一个哑巴傻子能娶个老婆那些付出也算值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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