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光炽热,爬山不比走平地,山路难行,荆棘丛生,每向前走一步都很困难,没走多远陆珊就累得气喘吁吁,只有高文和、郝明贵几个人没有什么事,但是为了不发生榆树岭被敌人跟踪的事情,陆珊咬着牙指挥大家连续翻过两座山峰,几次高文和要背着陆珊,都被陆珊拒绝了。
几个人来到一处山坳,树木茂密,就向一个大伞盖,把炽热的阳光遮蔽起来,阴凉无比,陆珊停下脚步,感觉已经听不到枪声了,于是对高文和说:“文和,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让大家吃点东西,钟先生是个学者,一起和我们没命的爬山,一定受不了”。
几个人在树荫下坐了下来,陆珊和钟亚文紧紧的握了握手,感激的地说:“钟先生,谢谢您,如果不是你及时提醒,我们几个人这会儿都买下山洞里了,您救了我们大家”。
钟亚文一扫忧郁恐惧的脸色,虽然爬山累得气喘吁吁,但情绪高涨,脸色红润,紧紧握着陆珊的手说:“陆长官,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我以为自己一定会在这里给日本人作几年劳工,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说了,没想到会碰见你们,看到你们狠狠的打日本人,我就知道我得救了,你们是华夏人自己的队伍”。
高文和走了过来,递给钟亚文一盒牛肉罐头,有些歉意的说:“钟先生,对付吃一点吧,连着爬山一定累坏,荒郊野外,只有这些罐头了”,高文和在钟亚文身边坐了下来,奇怪的问:“钟先生,你是这么知道山洞要塌方的”。
钟亚文学着高文和的样子,折了两根细细的树枝做筷子,感觉到又累又饿,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牛肉罐头,才回答高文和的问话:“宜家集一带土质疏松,他们这种人工掘进的山洞,极易引起塌方,这些日本人着急找到铜矿,还没来及作防护支撑墙,我这几天在山洞里就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是要塌方的前兆,再加上被你们扔手雷一爆炸,塌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陆珊问:“钟先生,山洞里都是些什么人,还配有遇武器,不是一般的工程人员”,钟亚文有些惋惜的回答:“这些人都来自日本的熊岛县,都是一家铜矿的工程人员,负责勘探皖北山区铜矿,也都很不容易,远离家乡,如果不能及时探测出铜矿的位置,日军本部矿业课不允许他们回国,所以他们很着急,一直掘进,恨不得马上探测到铜矿的位置”。
陆珊心里有些惭愧,这些人不是罪大恶极的日本兵,只是一些普通的工程人员,叹息了一声说:“钟先生,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一般的工程人员,看到他们开枪,我们不得已就还击”;钟亚文嘲讽的一笑,瞬间没有了学者风度,像一个普通的华夏人一样,充满了仇恨,狠狠的说:“这些日本的工程人员,被洗脑了很深,蔑视华夏人,根本看不起我们,打死他们也没什么可惜的,再说,他们主要是被山洞塌方压死的,罪有应得,和你们无关”。
陆珊看了看大家散落在周围,躺在草地上沉沉的睡去,只有高文和陪在自己身边,于是低声对钟亚文说:“钟先生,庐城有一位谭老板,你熟悉吗”;钟亚文听陆珊提起谭老板,警觉地看了看陆珊,又看了看周围,低声地问:“陆长官,你怎么知道庐城有一位谭老板”。
看着有些紧张的钟亚文,陆珊严肃的说:“钟先生,我们就是奉这位谭老板之命,来宜家集找您,顺便除掉日本人的勘探队,您从南洋来,是一位矿业专家,准备借道庐城去陕北洛川,您在庐城的接洽人就是这位谭老板”。
听到陆珊说去自己的真实情况,知道陆珊是谭老板的人,钟亚文放松下来,赞叹的说:“真没想到啊,一个年轻的姑娘,敢打击日本人,还有很好的身手,了不起啊,我是来庐城找谭老板,可是没找到谭老板,却被日本人扣留了”。
钟亚文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他从南洋来,随身还带着一笔巨款,这是南洋华人各界捐赠给陕北洛川的抗日军费,自己来庐城就是要找这位谭老板,没想到钟亚文一到庐城就被庐城特高课课长木村扣留,要求钟亚文协助日本勘探队寻找铜矿,幸亏被陆珊等人救了出来。
陆珊听说钟亚文随身还带着一笔巨款,这一点谭老板没有交代,感到责任重大,陕北洛川经济困难,又受到山城政府的围困,钟亚文的一笔巨款简直是雪中送炭,陆珊急迫的问:“钟先生,我和谭老板是好朋友,这一点请放心,你随身随身带着的巨款,在哪里,不会被日本人抢走吧”。
钟亚文笑了笑回答:“不会的,这一点请放心吧,这笔巨款已经兑换成美元和银元,存入陕西长安花旗银行,只有我知道密码,我只要到达陕北洛川,就能取出这笔款项,你们只要带我见到谭老板就行了”。
”钟先生,您身负重要使命,还要去陕北洛川,日本人知道吗”,陆珊问;钟亚文回答:“日本人只是知道我是一个矿业专家,我在上海机场登记身份就是新加坡南洋大学教授,日本不知道我和陕北洛川的关系,否则就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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