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哪儿有闲心断案,听了顾如烟这装模作样的话,只觉得聒噪。
抚了抚额心,继续问道,“那另一位姑娘到底去哪了?她一个弱女子,总不能是在你们这么多人的围追堵截之下,还让她给跑了吧。你若再不如实交代,本官便要动刑了。”
说到动刑,慕容风语声一厉,威吓之意明显。
小玉听到主子又不见了,又对着慕容风连连哭求了几句,“大人,您别相信她们,定是她们把我主子藏了起来……”。
顾如烟无视小玉的哭求,款款上前几步,福下身子悠悠说道,“大人明察,那姑娘机灵得很,找准空子就逃了出去,如今我们也正在找她呢,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反正人已经被主子带走了,任他慕容风带来的人把这平康坊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到她。
慕容风身子微微俯下前倾,紧紧盯着顾如烟,试图从她面上找出一丝破绽。
还没等看出什么,进来的唐俊就上前俯身低声在他耳边说明搜查的情况,果然一无所获。
慕容风听完,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一手忍不住紧握成拳,懊恼自己当时动作为什么不再快些,每次都差一点。
这回竟又让人从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不过好在还有个小玉,既然人已经逃出去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回家了。
想到这儿,慕容风脸色稍缓,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吩咐道,“把平康坊封了,严加看守,这里的所有人不得踏出一步,顾如烟包庇窝藏朝廷要犯,把她押入大牢,择日听候发落。”
本来看在好友面上,他不该这么做。
但他方才突然想到姜瑜被迫站上台跳舞时那无措的眼神,也不知她一个小姑娘当时心里有多害怕,便决定还是要给这顾如烟一点儿教训。
慕容风经过小玉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外走。
唐俊见状立马会意,亲自上前带走了小玉。
顾如烟也没有挣扎和辩解,低声在红玉耳边交代了几句,就顺从地跟着来押送她的捕役走了。
一声令下以后,大厅里的客人纷纷作鸟兽散。
唐俊带着小玉来到外面的马车上,看她仍旧一脸慌张的模样,出声安抚道,“姑娘莫怕,你现在没事了,只是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我们现在送你回去,顺便确认一下你主子的安危,若是人还没有回府,我们便继续加派人手搜查。”
小玉一听这话,满是愁容的小脸儿顿时笑开,她这一晚上过得浑浑噩噩的,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没弄清楚,什么朝廷要犯听得她稀里糊涂的。
这会儿听了唐俊的话才安下心来,也没往深处想。
“多谢大人相救。”
“不必客气。”
看着小玉脸上真情实意的感激之色,唐俊心里难得生出些许罪恶感。
但没办法,他也是奉命行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便转身跳上前室,等主子慕容风上了马车以后,才驾着马车按照小玉说的住处行去。
慕容风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根据京郊住处来看,那一带是富绅聚集之地,他猜测姜瑜约莫出身富绅之家。
不过,这样有灵气的女子在富绅之家倒也实属罕见。
在大理寺当差案这些年的经验,让他十分笃信自己的判断。
而出身世家的傲慢让他不自觉的对这些商人有着天然的偏见和轻视,这也是他敢堂而皇之的直接上门去寻人的原因。
他这样的身份去到那儿,只有被高高捧起的份儿,任是什么姑娘,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从他猜测姜瑜身份是富绅之女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欢就不再如白日初见到那明媚的女子时那么纯粹了。
这份儿喜欢里掺杂着他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视,还带着他对自己高贵的权势地位的自信。
所以就算他还没有与姜瑜真正见面,慕容风也对她势在必得。
那一瞬间的心动黯淡下来,不知不觉中,就变了味儿。
——
姜瑜在裴钧煜紧追不舍的纠缠中失了力气,完全瘫软在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中。
几近窒息下,她微微睁开眼眸,双手也从他的脖子滑落到胸腹,逐渐用力推拒了起来。
男人感受到她的无力,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用力一捏,随即便猛的放开了这具娇软的身子,头稍稍一侧,埋在她柔美的脖颈喘着粗气。
姜瑜甫一被松开,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便也同样倚靠着男人平复呼吸,神思渐渐清明。
夜色渐深,路上行人渐少,除了马车前行的轱辘声,沿途一路寂静无比。
车厢内一时只有二人略显急促的的呼吸声,互相交织,彼此可闻。
姜瑜的手软软攀在男人肩上,感受到手下坚硬的触感,就好奇的用力捏了两下,完全捏不动。
心想,“怎么这么硬。”
却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小声嘟囔了出来,又惹来男人一阵儿轻笑,“我是男人,身子自然比你这小女子要结实许多。”
姜瑜听得这话,不想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脸上尴尬的又一红。
美人儿羞意看得裴钧煜眼底又是一热,薄唇贴近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别急,回去以后,脱了衣裳给你慢慢儿看。”
这话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姜瑜来说算得上极轻佻的了,若是一个男子真的珍重一个女子,真的会对她说出这么孟浪的话吗?
姜瑜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难受,她突然想起从前在十里村时,村里的刘大郎也喜欢她,见了她总是脸红得不像话,一跟她说话就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大郎与裴钧煜自然是比不得的,一个乡野村夫,一个世家权贵,身份之差如同云泥之别。
那时的她面对刘大郎笨拙的示好只觉不好意思,可现下,面对裴钧煜的调笑,她心里却不只有羞恼,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悲凉和被冒犯的难堪。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觉得有些许难受,这样陌生的感觉她无从分辨,下意识的只想逃避,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姜瑜久久未吭声,身子也有些僵硬。
裴钧煜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以为她身子不适,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手背贴上她骤然变凉的面颊,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可曾受了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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