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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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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陌生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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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尚沉浸在这个故事的余韵中,若有所思。

雁儿生怕她联想到自身,察觉到什么端倪,说道,“太太,天儿黑了,咱们回去吧。”

姜瑜擦了眼泪,起身回府。

下楼梯的时候,听见有人问小二,“你们这儿什么时候请的说书先生,也不提前说一声,前面一大段我都没听见,太可惜了。”

“是啊,这个故事没听过,倒新奇得很……不知是谁写的……”

“小二,明儿还有吗?”

“明儿啊说不准呢,这说书先生是头一回来,我也没听掌柜的提起过,各位客官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看看,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遇上了……”

…………

关于这《迷心计》的故事,众人讨论得热烈。

雁儿更觉事有蹊跷。

上马车时不见双儿的人影,姜瑜问道,“双儿呢?”

雁儿道,“她按您的吩咐,去青娘子家里打听去了。”

“她一个人去的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雁儿道,“许是那青娘子家离这儿远,路上费的时间多些,若是她家中真有什么事儿,那更少不得要问清楚些了,这一来二去的,便没这么快回得来了。”

天色漆黑如墨,这儿又是在京郊,姜瑜不知双儿和雁儿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在外头不安全,吩咐道,“快叫两个身材强壮的家丁跟去看看,怎能让她一个姑娘家独自去呢。”

雁儿点点头,应道,“诶,我这就去。”然后掀开帘子点了两个家丁去找。

回府的一路上,雁儿变着法儿的找话说,从府里的大小事情说到田庄铺子的营生,见姜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又转而提起最近听说的几件趣事儿,换作往常,她保准听得津津有味。

但她这会儿抚额斜倚,神思游离,显是没有在听她说话。

雁儿抬手在姜瑜眼前晃了两下,倒了杯茶,“您还想着刚才那个故事呢?”

姜瑜叹道,“是啊,蒋雨被骗了一辈子,多可怜啊。”

“都是编排出来的罢了,当不得真,世上哪儿有这样离奇的事,您啊,听过就算了,可别太往心里去。”

姜瑜却不单是为蒋雨难过,还因她刚才突然发现今日的签文竟能解释得通蒋雨的一生,慧能大师所说的“困”字似乎也可以用在蒋雨身上,她这一生不就是因为失忆而被陆流之的谎言和所谓的爱困住了么?

那她自己呢?

她也失忆了,她会不会也同蒋雨一样,被裴钧煜骗了,被他编造的谎言困住了。

与蒋雨发音相似的名字和经历不知不觉地引着她那样去想。

但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冒出来,她顿觉无比荒唐,下意识摇摇头否认,赶忙暗暗告诉自己,裴钧煜不是陆流之啊,他待她这样好,尊重她,爱护她,对她几乎称得上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她怎么能把他和陆流之那种趁虚而入的小人混为一谈呢?

可今日种种未免太过巧合,由不得她多想深想,她的“困”到底是什么?

雁儿看在眼里,又道,“依奴婢看,蒋雨这一生也不算太差,陆流之虽骗了她,可他确实是真心待她的,已经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了,人生短短几十年,回头看不过弹指一挥间,能得半生欢愉,锦衣玉食,富贵享尽,过的已是这世上多数女子望尘莫及的日子了,上天还是眷顾她的,临死前才让她想起往事,没让她受多少苦。佛说转世轮回,过了奈何桥,一碗孟婆汤喝下去,什么都忘了,很快又是一世新的缘法了。”

姜瑜听了她这话,想想也有道理,甚至隐隐为蒋雨临死前才恢复记忆感到庆幸。

“是啊,这样一想,好像是没那么糟糕了……”

雁儿含着打趣的笑,语声轻快道,“奴婢知道您是想到自个儿身上了,不过奴婢斗胆说一句,莫说胡编乱造的故事当不得真,就算要较真儿,那陆流之哪一点比得上我们爷,他给爷提鞋都不配,爷对您可是一心一意的,他对您有多爱重,我们底下人都看在眼里……”

这一句句精准劝解的话说下来,姜瑜越发为自己方才对裴钧煜的怀疑感到羞愧,喝了口冷茶压下心思,打消疑虑后长舒一口气,不再纠结那个故事,面上多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回到瑶光院,下人道裴钧煜今晚赴宴去了,今夜恐回来得晚,交代不用等他,两个孩子也去老太太那儿用晚膳,还没回来。

姜瑜刚坐下还没喘几口气,安氏便火急火燎地快步进了门来,连下人都没来得及拦住她。

“大嫂,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老半天了。”

姜瑜笑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坐下来慢慢说吧,来人,上茶。”

安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挥了挥手,“不用上茶了,你先叫她们都出去吧,我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说。”

姜瑜虽疑惑,还是对丫鬟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退出去。

等屋里只剩她们俩人,安氏才低声道,“大嫂,我今儿下午回娘家,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府门外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说要找大哥,口口声声说是大哥的旧相识,哭哭啼啼的,门口的小厮怎么赶,她都不肯走,我打眼一瞧,她生得跟你有几分像呢……”

说到这儿,她话声犹豫,神色为难的停顿了下来。

意思很明显了。

“……她人呢?”姜瑜想到某种可能,心冷了一瞬。

安氏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姜瑜的脸色,同情道,“我把她们母女带回我院儿里问了情况,那女人说她叫天雪,她女儿今年三岁,说是一路从江南赶过来的,可怜见的,母女俩衣着单薄,身形瘦弱得很,那脸也是白得发青,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的,她说几年前伺候过大哥,说起大哥的模样也确实对得上,我想再问得细些,她却怎么都不肯说了,只不停恳求着非要见大哥一面。还有啊,那小女孩儿我瞧着…鼻子和下巴是跟大哥有点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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